我捂著額頭,嘴巴微微顫抖,「我、我曬太陽太久了,有點暈。」
「是中暑了麼?沒關係吧?」
斐瑞俯視著我,施捨了幾分關懷。
「沒事的,沒事的。」
我傻愣愣地站起,卻驚動地身前的茶杯傾倒晃動,冷卻的茶頃刻潑在了腿上。
「呀,衣服打濕了。」
斐瑞慢條斯理地重複著這句話。
我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微笑,「沒事啊,我們這就走吧,一會兒就會幹了,沒事的。沒事的。」
斐瑞卻微微搖頭,打了個手勢,他低頭在終端上輸入了什麼。
沒兩分鐘,一名侍應生便匆匆忙忙趕過來,送過來了一件襯衫。
他接過襯衫,低聲道:「這是我剛剛換下來的襯衫,還沒送洗。不嫌棄的話,用它擋住水漬吧。」
大哥,你真是下血本了啊。
原味襯衫都舍送?
我心中一時間為他的敬業所震撼。
我正要伸手接過,卻見他直接還住了我,我的臉正正抵在他的肩膀上。淡淡的山茶香頃刻間席捲了鼻間,帶來濃郁卻又催人眩暈的香味,身上傳來幾分燥熱。
一時間,我的呼吸屏住了,愈發喉嚨乾燥起來。
酒店旋轉門的風鈴聲響起,清脆鈴聲應和著這山茶花的響起,讓我脖頸的腺體散發出灼熱的溫度。我的心臟飛飆升,耳邊幾乎像是灌了水了似的。
斐瑞絲毫沒察覺一般,仍在專心致志地將襯衫的袖筒系在我的腰間。但似乎這樣他看得並不清楚,因此他彎腰蹲在半蹲在我的腰間,側過頭幫我系。
他媽的,這動作也太……
我真是很想抓住他腦袋往下按。
「你們在幹什麼!」
一道近乎惱怒的聲音陡響起。
斐瑞驚訝起身看過去,我也立刻轉頭。
只見艾什禮的綠眼睛裡散發著灼熱的焰火,黑髮在陽光下鍍上金輝,飛揚的髮絲看著都像炸毛了似的。不知何時他已經站在了不遠處,也不知道呆了多久。
草,這也在你的計算之內嗎!
斐瑞,搭上友情也要從我這裡抱上江森的大腿嗎?!
我心中大為震撼,但立時走過去,連連擺手,「不是這樣的,你誤會了,我們——」
「斐瑞!你明明知道我就在外面的車上等你們!」
艾什禮的怒火朝著斐瑞發射過去。
斐瑞卻蹙起眉頭,面上露出些無措和茫然,「你誤會了。」
我試探性地將手放在艾什禮的肩膀上,低聲道:「我剛剛起身時,水潑到身上了,他幫我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