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徒回答道:“阁下托人传的话,估计是那人漏掉你了吧。”
“阁下的话居然不传给我。”钟戈屠拳头握的绑紧,咬牙切齿道:“要不是那群废物对阁下还有点用,我早就把他们全宰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替您退帖了。”门徒对此已经司空见惯了。
“好。”钟戈屠拿起磨得锃亮的弯刀,绿眸中闪烁着嗜血的狞光,“但事关皇室,我还是得去。”
夜半时分,黑衣蒙面的钟戈屠悄无声息地来到醉仙楼。
他藏在窗户下探头,锐利的目光窥向房内,一眼吓得险些失足掉下去,这不他心心念念的阁下嘛!
躺在内边的陈清拉过褥子掩住客京华,而后稍微侧起身,一双冷眸于幽暗中泛着彻骨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钟戈屠那双碧眼太好认了,陈清薄唇轻张并未出声。
钟戈屠一下就读懂了,是让他滚的意思。虽然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麻溜地撤身了。
回到锻坊里,门徒见自己师父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新奇道:“这是怎么了?”
钟戈屠瞳孔都在抖,怔怔地道:“我看到阁下了,他还瞪我了。”
门徒恍然大悟,“原来您是激动的啊!”
钟戈屠长舒一口气:“我可太激动了,都以为要死了。”
“阁下不会凶你了吧?”门徒疑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奖赏你?”
钟戈屠干咳两声倒是没有反驳门徒的话。
门徒也是深知钟戈屠这个尿性,估计阁下掉的一根头他都能供起来每日按时上香。
“找到拜帖里的人了吗?”门徒回到正题道:“砚王要杀的人应该不一般吧。”
“非同凡响。”钟戈屠颔沉吟道:“好像是阁下的情夫。”
闻言,门徒惊得下巴都掉了。
钟戈屠硬朗的脸上露出羞怯的笑,“阁下就连兴趣爱好都这么别具一格。”
门徒极度好奇,“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没看到。”钟戈屠遗憾地摇摇头,“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偷偷瞧一眼。”
“师父你不怕阁下火吗?”,门徒并不觉得钟戈屠有这个胆。
“一举两得。”钟戈屠哀声道:“我所期盼的一直都是再次和阁下交手。”
“他会杀了你的吧?”门徒斟酌道。
钟戈屠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要是去阁下那里没事找事的话,我肯定会死。”
门徒反问道:“死于阁下之手有什么不好?”
“自然是顶好。”钟戈屠说出内心想法,“我所能接受的死法只有为阁下战死或者死于阁下之手。”
门徒不太理解他的想法,困惑道:“师父,你为何如此执着于阁下?”
钟戈屠很是坦诚,“我曾立下誓言,这辈子都会追随于他。”
“师父,我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门徒试探道。
钟戈屠最烦这些套话,摆摆手道:“讲讲讲,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师父莫怪。”门徒低声问,“倘若有一天阁下遭遇不幸了,你会怎么办?”
钟戈屠一愣,很显然他从没想过。片刻沉思后,他释然道:“山神不会原谅有二心的男人。阁下若是先逝,我定以身相殉。”
只有在这种时候,门徒才能深刻感受到钟戈屠身上那股北境男儿的血性,这是被雪山磨出来的热忱。
“徒儿受教。”门徒恭敬道。
讲到二心,钟戈屠就纳闷了,“为什么你们中原会流行三妻四妾?这不就是对忠贞的亵渎吗?”
“延续子嗣。”门徒笑着解释道:“我们认为只有人丁兴旺,家运才会昌盛。”
“旁门左道还不少。”钟戈屠嗤之以鼻道:“把运势寄托于女人的肚子,怎么不去洗洗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