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让独孤青云给猜中了。此时此刻,小龙双手被绳子捆绑着,正躺在珠江河道中央一艘渔船的蓄鱼仓里。这蓄鱼仓本来是渔船上存放鲜鱼的地方,蓄鱼仓内空气浑浊、腥臭无比。如今,蓄鱼仓却变成了关押小龙的囚牢。小龙被人绑上渔船已经是第2天了,两天时间里他水、米未进,又渴又饿,狼狈不堪。
这时,蓄鱼仓的铁盖子被人从外面打开。
“你,自已爬上来,肥哥要见你。”一个剃着光头的壮汉,冲着蓄鱼仓里的小龙喊道。
小龙双手被绳子捆绑着,艰难的在地板上挪动着,双手用力撑起自已的身子。他双手并拢扶着蓄鱼仓内窄小的梯子,像个大虾米一样一拱一拱的,一点一点从蓄鱼仓里爬出来。
晚上9点,珠江河道的渔船上已经点起了灯光。远处,几艘渔船静静的停泊在岸边,渔船的灯光在水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与岸边的树木,远处的山峦,交相辉映。
渔船的甲板上,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坐在一把红色的塑料椅子上,他那肥胖的身材好像随时会把屁股下面的塑料椅子压碎掉。这个人正是肥哥。
小龙可怜兮兮的哀求说:“肥哥,你就饶了兄弟吧,我明天就进厂去打螺丝,每个月都会还你钱的。”
肥哥向光头壮汉使了个眼色,光头壮汉抬腿一脚狠狠的踢在小龙的小腿肚子上。小龙“哎哟”一声跪在了船甲板上。
“进厂去打螺丝?10万块钱啊,兄弟。你要进厂多久,才能还清我的钱?如果你中途从厂子里面跑掉,换掉手机号码,给我玩人间消失,你让肥哥怎么办?肥哥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肥哥用力吸了一口烟,喷出一口浓浓的烟雾。
“肥哥,我要车没车,要房没房。女朋友割腕自杀,现在还在住院。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肥哥把目光转向光头壮汉,说:“黑仔,这小子穷的就剩下这一身臭肉,你说该怎么办?”
“有骨头有肉就好办,咱们这两天把他送到缅甸去吧。把他身上那些没用的器官摘了卖掉,卖个20万、30万的,应该没有问题。多卖出来的钱,就当是这小子给我们支付的利息。”
“好主意,这确实是个好主意。我看就这么办吧。”肥哥咧开大嘴“嘿嘿”的笑着,一脸的肥肉颤颤悠悠地抖动。
“肥哥,兄弟我好歹也跟你混了几年,你就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小龙的脸上脏兮兮的,沾满了腥臭的鱼鳞。他一把鼻子一把眼泪的苦苦哀求着。
“兄弟,不是你肥哥心狠手辣。从古至今,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如果弟兄们都像你这样,借了肥哥的钱都不还。肥哥以后还不得喝风、吃屁去。”
“肥哥,我借你的钱肯定会还的,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我现在真的是没钱。”
肥哥眨巴着一对小眼睛,抽了一口烟,喷在小龙的脸上。
肥哥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来,那是小龙的手机。肥哥已经通过人,解开了手机的锁屏密码。
肥哥用胖乎乎的手指指着微信上独孤青云的头像,问:“小龙,这个人是谁呀?我看他前两天刚给你转了5000块钱,这人好像是个有钱人。”
小龙忙伸着脖子,看手机微信上的头像。
“他叫独孤青云,是阿南刚认识的朋友。他有没有钱我也不知道,但是阿南这次住院的住院费,全都是用的这个人的钱。”已经被折磨了两天两夜的小龙,深知肥哥为人心狠手辣,他一句谎话也都不敢说。
肥哥咧开大嘴笑着,说:“嘿嘿,你这个家伙,女朋友舍不得让你肥哥用却便宜了外人。你良心大大的坏了。”
“那人年纪不小了,看上去有40多岁,我感觉他和阿南应该不是那种关系。”
“我呸!”
肥哥一口浓痰,吐在了小龙的脸上。
那个叫黑仔的光头壮汉,在一旁说:“他们两个如果没有那种关系,那男人凭什么给阿南出住院费?”
“对喽。男人嘛,哪有不吃腥的猫?小龙啊,你被人戴了绿帽子。”肥哥又咧开大嘴笑了。
小龙举起双手,擦拭脸上的浓痰。他满脸的苦相,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小龙兄弟,我是这么想的。既然你也没钱,你女朋友也自杀住了医院。你想办法,把这个孤独的什么云,给我约到船上来。肥哥,我想认识一下这个朋友。然后呢,你欠我的钱咱们就一笔勾销。你看怎么样呀?”肥哥依旧是笑着说话,大嘴一张一合,像是要吃人的大蛤蟆。
“啊!我,我跟他不熟,我总共就见过他两次。我怕是,他不听我的。”
小龙听说要他把独孤青云约到船上来,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虽然独孤青云在医院卫生间里曾经打过小龙。但是在小龙的心里,独孤青云依旧是个好人。再说了,小龙欠肥哥钱这件事情跟独孤青云一点关系都没有。
“黑仔,你发现没有?小龙现在学坏了。他女朋友不肯拿出来给我们玩,女朋友的相好也不肯介绍给我们认识。”肥哥又吸了一口烟,吐在小龙的脸上。
“是啊,肥哥。那我们就没有办法了。我们后天就一艘去缅甸的船,有个五、六天时间就可以到达缅甸。到缅甸再走上几天的山路,半个月之内割掉他身上的器官,时间应该是够用。”
“小龙,不要怪肥哥不给你机会。你这100多斤臭肉,很快就可以扔到缅甸的深山老林里去喂野狗了。”
肥哥挪开肥胖的屁股,从塑料椅子上站起身来,把手里的烟头狠狠的丢进江面上。
黑仔抬起一脚踢在小龙的后脑勺上,小龙“咕咚”一声趴在船甲板上。
黑仔伸手提着小龙腰间的皮带,准备再一次把它扔进蓄鱼仓里。
“肥哥,黑哥。我干,我干。你们放我回去,我会想办法把他骗到船上来的。”小龙苦苦的哀求着。
“这就对了,这才是我的好兄弟。黑仔,把绳子给他松开。船舱里还有些鱼仔饭和矿泉水,我小龙兄弟肯定是饿了。”
肥哥再一次的咧开大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