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自从上次惊吓之后低调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穆烈将穆府交由二夫人打理后,便带了穆锦羽、夏沁、孟德、小鱼以及几个护卫和丫鬟回了彭州老家。
彭州城地处大夏国腹地,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大夏国太祖当年便是在此起事,创立了华夏国。
这里的气候比京城要湿润一些,祖宅虽没有将军府气派,但更加优雅清静,确实适合静养休息。
其实不仅仅夏沁需要休养,穆烈和穆锦羽常年在外征战,也早已筋疲力尽,如今也是落得清闲,正好趁机恢复下。
“哎,已经快两年没有回来过了,这里变化也不小啊。”穆烈看着如今的彭州城感慨着,这里似乎比几年前凋零许多。
特别是他们祖宅所在的小镇,不少住宅早已没有了烟火气。
稍微休息了一会后,穆锦羽便带着夏沁和小鱼在小镇中散心。
回到老家的穆锦羽似乎非常放松,比在穆府中要自在许多,表情也不再那么凝重和严肃。
他一边看着四周的变化一边说着:“小颜,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记得,母亲去世之前,每年我们都会回来住上一个月,你特别喜欢爬到东边的山上摘桃子吃,我都追不上你。”
“还有那南边的运河,你明明不会划船,结果有一次自己跑到木船上,解开了绳索,自己漂出去二里地,我们可好找。”
夏沁静静地听着,但是她一点都想不起来,就像对穆烈一样,因为脑中的记忆,她对眼前的穆锦羽有很明显的亲切感,但因为自己习惯了孤独,所以也并不是那种全无保留的信任。
穆锦羽满脸心疼地看着夏沁,轻轻揉了揉她头,坚定地说道:“就像之前坚信你会回来一样,我也相信母亲的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你尽快恢复的!”
夏沁看着眼前的穆锦羽,心中有些羡慕原来的穆瑾颜,虽然痴傻,但父兄对她是真的好,不像自己前生,从小便独自一人在外讨生活,形成了谁都不敢相信的极端性格。
“哥哥,会好起来的。”夏沁忍不住回道,虽然还没真的将他们当作亲人,但心里也十分心疼他们。
只这一句,便让穆锦羽激动得眼眶红,穆瑾颜不仅仅是他的妹妹,更是他寄托着他对母亲的思念。
那年,不知何故,母女俩突然滚下陡峭的石阶,跌落的一刹那,母亲紧紧地将穆瑾颜护在怀中,自己却与坚硬的石阶碰撞了几百下,一直在最后才松手。
即使如此,穆瑾颜还是受了不轻的伤,更不用说她母亲的惨状。
彭州城如今的现状倒让夏沁想起来竹屋外的那个小镇,虽相隔近千里,却十分相似。
小鱼看着小镇,忍不住问道:“穆大哥,这里不像我的老家地处边疆,怎么人烟也这么稀少?”
“这几年征战不断,整个大夏国折了五十多万士兵,这些士兵可不仅仅是边疆地区的,可再加上军饷筹备、宫殿修建,每个地方的百姓都是苦不堪言啊,你老家在边疆,哪里?”
“漠北城。”小鱼望向远方。
“哦,那里现在已经是战场了,那里再被突破,匈奴往东南走,就要打到燕城,逼近京城了。”
小鱼对军事一窍不通,也不感兴趣,只是知道从先帝开始自己的家乡就战乱不断,她在逃荒的过程中差点饿死,幸亏遇到墨夜收留了她。
穆锦羽看着夏沁苦笑了一下:“说起来,现在守在那里的将领,原本和小颜还有过婚约,不过不久前将婚约退了。”
夏沁听到哥哥的话愣了一下,之前听府中嘴碎的下人提起过,好像叫什么东方翊,虽然有种莫名其妙被抛弃的感觉,但见都没见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三人交谈时,前面出现了四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昂着头朝他们走来,他们三人见状稍微让开了一点路,谁知道对方竟拦在他们身前了。
为的人看了穆锦羽一眼后,本来嚣张的目光突然有些畏缩,双手抱拳低头说道:“几位看样子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我兄弟几人有些饿了,能不能给点饭钱?”
穆锦羽与夏沁眉头紧蹙,看了几人一眼,心想这是打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