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害怕他临时反悔,来参加商家的宴会,挡了他的路,所以才找了人过来,想要拖住他。
想到这儿,他在心底嗤笑一声,私生子果然是私生子,从出生起就见不得光,使得手段也下作。
但想归想,被霸凌的小可怜人设还是要维持住。
郁绥垂下眼,很是真情实感地开口:“真的吗,太谢谢您了。”
他演的起劲,拐角那头突兀地传来一声低哑的笑,直直砸进郁绥耳朵里。
郁绥脸上的表情僵住,循声望过去,就看到商诀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眼角眉梢满是戏谑。
方才在巷子里,郁绥抡人的拳头一拳比一拳狠,周身笼着层戾气,和现在乖巧的模样相比,实在是大相径庭。
商诀无端觉得有趣。
见郁绥看过来,他眸光非但没有闪躲,反倒迎了上去,饶有兴致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像是在看什么物件。
他的眸光太过直白,郁绥直接被看恼了。
白炽灯的光线刺目,商诀皮肤白的晃眼。
男生坐在椅子上,慵懒地倚着靠背,两条腿交迭在一起,显得比例极好,双腿修长,漫不经心的模样不像是来做笔录的,反倒是像是来警局度假的。
靠,装死了。
郁绥烦躁地收回目光,在心底腹诽。
还不忘劝诫自己,警察就在自己身边,一定要做好表情管理,维持好人设,不然刚才的说辞就功亏一篑了。
过了好一会儿,民警又问了几个问题,才站起了身,离开了这里。
顷刻间,狭窄的房间里,只剩下一头一尾坐着的两个人。
郁绥偏头,抻着脖子看了半天,确定民警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才转过身,凶神恶煞地朝着商诀开口:“喂,你看什么呢?”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郁绥打算用这句话来恐吓他。
谁料对方压根没被他的表情吓到,反而倾身靠近了些。
他的眸色黑沉,戏谑的笑意若有似无的落到郁绥身上,直到郁绥又要开开,商诀才慢条斯理地回了句:“看戏。”
郁绥愣住了,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商诀在说什么,巷子里的对话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怎么,你是来看戏的?”
“不是看戏,而是想问路。”
“喂,你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