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初棠说的话一遍一遍回响在脑海里。
她说,“喜欢我的人多了,姜茗。”
她说,“是。”
盛初棠比谁都要了解她,话只说一半,姜茗自然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姜茗咬唇,她太知道怎样让她死心了。
姜茗掐着手心,但是,喜欢一个人,得不到她,还有什么意思?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喜欢上别人?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别人站在她身边,和她结婚,然后她再叫那个人“姑父”?
好窝囊。她不要。
她才不让把盛初棠拱手让人。
乖巧没有用。
盛初棠不吃这一套,她不能永远被动地等着盛初棠大发慈悲,姜茗迈开步子,走回座位旁,行李托运了,她手上空空,手机、身份证、登机牌都在口袋,她连只小包也没带。
往常零碎的东西都在盛初棠的包里。
心口沉沉,依旧难受得没办法冷静思考。
那些话,的确是盛初棠说的。说得出,是不是也表明,她确凿也是那么想的呢?
姜茗不知道。
她只知道,再这么想下去,会忍不住冲回去再问一遍盛初棠。她如果是个麻烦,现在最好离开,忤逆盛初棠,不是个好主意。
姜茗转身,去接了一杯冰水。
一饮而尽。
冰凉的水下肚,头脑跟着清醒不少,各种想不明白的问题接踵而来——盛初棠为什么这么急着送走她?
如果是因为盛泽宇,那她不会带她回来不是吗?也不对,那时盛泽宇没有向她告白,盛初棠没有这层顾虑,带她回来也不值一提。
如果仅仅是因为盛泽宇,她大可不必送走她的,对吗?盛初棠和盛泽宇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
至少在这十几年,都不是很好。她并不在乎盛家的人,私下对着盛泽宇,连面子功夫都不会做。这样的她,会为了盛泽宇把她赶走吗?
姜茗又接了杯冰水,胃里隐隐冒出痛意,这股痛意,愈发让她清醒。
她有那么不了解盛初棠吗?
好歹一起生活了十七年。
无非是在她口不择言、胡搅蛮缠时,盛初棠顺水推舟。
她就是太沉不住气,尤其是在盛初棠面前。所以才会被轻易拿捏。
究竟为什么呢?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盛泽宇,沈冬,盛初棠的计划。
这三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姜茗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手机响了。
姜茗回神,看清来电人后微微愣了愣,“冯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