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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雷斯特停下动作,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你敢打我?”
林斐默默收回闯祸的爪子,“对不起。”
阿雷斯特将手伸入林斐的衣服里,粗糙宽厚的掌心触碰细腻柔软的皮肤。带来一阵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战栗,林斐用手捂住自己的腹部,隔着衣服将里面作乱的手按住,“这里不行,”他含含糊糊地哀求,不知道到底是想说,这里不准触碰,还是不能在这个地方做这种事。
阿雷斯特自然不会应允,自顾自地把手探到上方,狠狠捏了某个脆弱的地方。
“不要,好痛,阿雷斯特少爷,求您。”碧色眼眸中一痕水色,林斐如被叼住后颈的猎物,无力地向猎手哀求,却忘了,弱肉强食的世界,猎手怎么会因为猎物的哀求心软。
林斐痛得直翻白眼,怪异的蜜腺也没有办法产出更多液体。
阿雷斯特深深地看着林斐,“林斐·温莱,你可真是个怪物……那是蜜液,”他松开林斐,往后一退,林斐·温莱慌忙扶住墙壁,勉强支撑住自己。
阿雷斯特抱臂而立,眼神晦涩难懂。
虫族渴望虫母的一切,虫母的一举一动都踩在虫族最敏锐的那根神经上,虫母的体液对虫族而言更是琼浆玉露,在传说中,原初种之所以能傲然于所有虫族之上,正是因为原初种曾食用过虫母蜜腺中的乳汁
虫母离开以后,虫族真正的“乳汁”也一并消失了,为了挽救虫族,虫族进化出了雌虫,雌虫中的少部分又进化为次级虫母,这少部分的次级虫母能进化出蜜腺,次级虫母的蜜腺产出的蜜汁,是目前最接近传说中虫母“乳汁”的东西。
当年,发现林斐·温莱劣雄躯体上进化出了蜜腺,已经够让阿雷斯特吃惊了,现在,那残缺的蜜腺竟然还能产生蜜液,即使那蜜液少得可怜,味道寡淡,那也是蜜液。
如果不是还能闻到林斐身上淡淡的雄虫信息激素,能察觉到林斐并没有产生精神安抚力,阿雷斯特甚至会怀疑……
躲开阿雷斯特深沉的眼神,林斐很快整理好了衣服下摆,又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林斐将自己之前沾了一点“蜜液”的手指举到阿雷斯特嘴唇下,
“这个,有毒的,不是真的蜜液。”
雪白修长的手指放在距离唇瓣五六英寸的地方,在泛着淡粉红的指尖,有一层干了的薄薄反光,清淡的几不可闻的味道窜上鼻尖,让人仿佛仍置身于虫母温暖腥香的身体内,基因片段中镌刻的遥远回忆偷偷上浮,阿雷斯特忍不住俯下身,唇瓣与指尖的距离愈来愈近。
林斐向阿雷斯特展示完那层“蜜液”后,自然而然地把手收回,面对阿雷斯特突然靠近的举动,他身后没退路,只能更努力地贴着墙。
诱人心魄的香味虚晃一枪后就没影了,阿雷斯特额头的青筋一跳,既有些惊讶于蜜液对雄虫的强大诱惑,又莫名心里空落落的很不爽,看着一脸茫然的林斐,那种不爽更重了。
竟然会被一个劣雄产出的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蜜液”诱惑,阿雷斯特,你也疯了吗?他暗忖,于是顺利把不爽的情绪转变成对诡计多端劣雄的讨厌,他皱起眉头,硬邦邦地说: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林斐平静地说,“呃……就是吃药吃的。”
林斐当然不可能产出存在于传说的蜜液,他身上畸形的蜜腺不过是化工产品催生出的怪物,蜜液也同样是滥用药物的产物——那甚至不能叫蜜液,香味既淡而难闻,产出不稳定且稀少,林斐没尝过蜜液的味道(否则也太过变态了),但大致能猜到,一定是甜腻腻得让人反胃,里面还包含了许多有害的催化剂成分。
这种恶心奇怪的产物,并不适合任何虫食用,可对于已经死去的、从来没有获得雌虫安抚过的劣雄幼崽而言,至少它是甜的,林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看着那只虫族幼崽的尸体,脑子好像突然抽了一下,就干出把假蜜液涂抹在它口器上的行为,没想到会被阿雷斯特发现,
阿雷斯特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作为林斐曾经的炮友,他很清楚,林斐为了维持雌虫体态、气味,曾长时间服用药物,在本该发育的长翅期,长出了无法分泌蜜液的蜜腺,几年后,林斐·温莱退圈,退圈以后,林斐·温莱就没必要再服用药物了。
可是,听林斐·温莱的说法,这几年似乎是没停过药,而且吃药的剂量不会比以前少,不然也不会产出假蜜液。
四目相对,阿雷斯特讶然道,“林斐·温莱,你脑子被虫踢了吗?”他打量着林斐尽管苍白仍然美丽的面孔,“劣雄本来就短命,你是嫌自己活得不够短?”
林斐·温莱掀起眼皮,脸上似笑非笑,“你是在关心我吗?阿雷斯特少爷。”
嗤笑一声,阿雷斯特说,“你想得挺美,”他弯腰凑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还是,你还想和维德再续前缘?如果是维德的话,他确实只能接受雌虫伴侣呢。”
他故作沉吟,“不过,卡奥菲斯家族正在和尤里安家族沟通协商,如果他们两个人在节目中相处融洽的话,等节目播完,就公布联姻的消息,”他笑眯眯地点了点林斐林斐眉心偏下位置的小痣,“到那时候,全星际都会知道,尤里安是维德的未婚妻,怎么样?要不我们继续合作吧,就和当初一样——不过,你这次可不能偷偷害尤里安了。”
跟阿雷斯特接触的皮肤都仿佛刺痛了起来,林斐一把拂开阿雷斯特的手,“你有病,”他疲惫地盯着阿雷斯特,“你想要得到尤里安,为什么不堂堂正正地和维德去争?这六年,维德大半时间都在边境星战场,你有这么多时间去接触尤里安,去和尤里安的家族沟通,却偏偏想通过和我这种人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