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是什么玉面魔君,狗屁魔君的,竟敢如此侮辱我雷师兄,我铁牛今日就要告诉你,岐山宗不可辱!雷师兄不可辱!”
平日里和雷老二关系最好的铁牛哪里受得了君行的刺激,眼睛通红的就冲上来要挑战君行。
“力道有余而技巧不足,我观你所修为形意拳,打出来的虎形拳架却是像头莽撞的蛮牛,可笑至极,你这招猛虎出洞还是改名叫老牛钻被窝吧!”
君行脸上刻意挂起极为讥讽的神色,既然要来剂猛药,那就干脆把坏人做到底,君行虽然平日待人温谦,但是偶尔做做坏人,也是感觉莫名的爽快?
于是恶趣味从心底起,出了桀桀桀的反派笑声!
“桀桀桀,难道就这样了吗,看来雷师兄和他的好师弟也不过如此嘛,三脚猫功夫的臭鱼烂虾罢了,如果就这点水平的话,那就只能抬走下一位了!”
君行单脚点,恐怖的力道将壮硕如蛮牛的铁牛震至空中,一把扔去了擂台中央,两兄弟屈辱的抱在一起眼泪汪汪。
“雷师兄,铁牛师兄莫慌,师弟前来救驾,重振岐山宗荣光,我陈青义不容辞!”
“技巧有余而力有不逮,疏于体修之基修炼的也好意思上台,走你!”
“雷师兄,铁牛师弟,陈师弟莫慌,我方中当力挽天倾,将失去的脸面夺回来!”
“不错,肉身打熬扎实,技巧尚可,虽难堪大用,但尚且不算难看,允许你体面一点,自己滚过去蹲着吧!”
“雷师弟,铁牛师弟,陈师弟,方师弟莫慌,李师兄来了,师兄来晚了,好小子,趁我不在,竟敢欺我的师弟们,记住本座姓名,一剑长风尽西来,本座李长风,吃我一招长风破浪!”
君行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抬手就把撂下狠话的李师兄给一把按进了坚固的擂台里面。
君行生平最恨两种人,一种是在他面前装逼的,一种是不让他装逼的!
口出狂言的李师兄触犯了君行的大忌,此时虽然是出场的选手中实力最好看的,但确是样子最狼狈的,别人好歹还能抱个团互诉衷肠,只有这个李师兄还埋在擂台上做他一剑西来的美梦……
“雷师兄,铁牛师兄,李师兄,陈师兄,方师兄,我杜平安拼死也要把你们救下来!”
得,来了个热血少年,实力能看得过去,但是战斗意识太差劲了,公式化使用那么两招,实话说真是没眼看。
君行想都没想,随手一挥就从破绽处把这位姓杜的给打趴下了,鉴于他没怎么放狠话,君行也是相当宽容的让他享受了和他方师兄一样的待遇,让他麻溜地滚过去自己蹲着了!
要不说怎么岐山宗的弟子最大的优点的就是头铁呢,这么多师弟师兄被摁在擂台上“毒打”还是莽着个头往擂台上干。
后面还有什么师兄师姐师弟师妹,统统上来挨了个爽的揍……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眼泪汪汪的岐山宗蛮子搁这擂台上团建呢。
君行颇有些嫌弃地踮着脚站在擂台边缘的台柱上,平日里众人一起修炼,比斗都不嫌小的擂台,此时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堆满了岐山宗头铁的弟子们。
值得一提的是,本来很多不是战斗人员的后勤弟子,什么丹堂的童子,医馆实习的女弟子,都被感染情绪冲上来非要嗷嗷着解救师兄师弟。
君行都给整无语了,让他指点下修行不无不可,但是这些丹堂医馆的弟子上来干嘛,他总不能胡乱指点一通炼丹,救护病人的知识吧!
拍了拍手,轻松解决掉场上最后一个憨憨,君行站在最高的台柱上犀利地看向场上的众人,等到半晌所有的弟子都安静下来后,才淡漠地开口道。
“我对你们很是失望,我本以为身为不算小的门派子弟,你们可以有不错的表现,至少不能落了岐山宗的脸面!”
“结果呢,我看到的只有一群被宠坏了的孩子,怎么,难道平时你们穆宗主把你们惯得太好了?那你们的好宗主还真是教了群优秀的弟子呀!”
君行讥讽的话音还未落,场上就激起了强烈的反对的声音,尤其是一开始就被镇压的雷老二!
“住嘴!你看不起我们可以,但你凭什么侮辱我们宗主,我的天赋算不得高,平日里还总爱和宗主顶嘴,宗主虽然嘴上老是教训我,但我知道他是真的在关心我的修行,怕我荒度年华,而又武艺不成,是我不够努力让宗主失望了,这不干宗主的事,我自己造下的屈辱会自己承担!”
“你君行是比我们强,比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强,但这也不是你侮辱我们宗主的理由,西北本就贫瘠,闹饥荒之时,家中长辈饿的饿死,渴的渴死,就剩我与母亲相依为命,若不是穆宗主带着岐山宗全宗下山,凿渠凿井,放仓放梁,我们早饿死了!”
“你问问那一年,堂堂武门大派,为了赈灾,全宗上下都饿瘦了一圈,多少现在的岐山宗弟子是因此带着感恩加入岐山宗希望有所回报的!我很感谢你让我们认识到了我们的不足,我们对不起宗主,但是宗主不该蒙受冤屈,他永远是我们最好的宗主!”
这话是方中讲的,几近于泪水夺眶,而咆哮着喊出来。
这番话激起了太多太多的共鸣。
西北大地真的太穷太穷了,战事要打,军配物资什么都要优先供给前线,这无可厚非,土地贫瘠,人民自耕自种都难以维持生计,更遑论遇到天灾……
如不是这片大地上还有许多像岐山宗一样朴实有良心的大派处处协调官府救灾,西北的苦难还要更甚几分!
大多数加入岐山宗的弟子都受着岐山宗的恩情,对于君行刻薄的评价也是深深的刺痛了心里的愧疚。
所以场上最多的声音就是要侮辱我可以,但你不能侮辱我的宗主!
听着场上的声音,君行一方面感觉坏人还是难做啊,一方面也是感慨于穆宗主的声望人心。
但是,坏人难做不代表就没有做的必要性了,岐山宗虽团结,但还是危机感不够,进步的还是太慢了啊……
战争一直都在,而且只会愈演愈烈,现在少修炼一点自保的能力,之后就会少一点活命的机会!
君行对于认定的事,向来坚定,无非是些许恶名罢了,扛在肩上轻如鸿毛,因为君行坚定自己走在正确的路上!
抬眼看了看,看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穆家父女正互相递着手帕擦眼泪!
“爹,我就说当年我卖掉那么多我的饰珠宝是值得的,这些人憨是憨了点,但都是好孩子呜呜”
穆嫣嫣尚且能婆娑着眼泪和老爹搭话,穆宗主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却是被他的弟子们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只知道哭,话都说不出来了……
君行忍不住笑了笑,都是朴实的可爱的人呀,多一些这样的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