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缩进被窝里,腰部酸胀疼痛,头晕目眩,实在太累,眼睛一闭就快睡着了。脱掉他身上破损单薄的衣服,宴与杉猛然惊醒,一脚踹开他,想往外跑,却被花瓶拌了一跤,摔在墙角。
“爸爸!是我啊!”
宴与杉下意识护头,缩在墙角,捂着耳朵,他现在简直听不得别人叫他爸爸……
那些床第间的污言秽语,总在他脑海里乱窜,一遍又一遍地鞭笞他。
李呈彦低沉的声音犹如恶鬼低吟,在耳边盘旋。
闻笙声提着医药箱赶来,被房间里的乱象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他见宴与杉呼吸急促,像是受了很严重的刺激,赶紧拉着宴嘉后退,“别靠近他,让他冷静一下。”
宴与杉确实脑子很乱,分不清现在是哪一年。
是初中之前……?还是之后……还是被李呈彦关着?
他攥着头,闻到很舒缓的气味,缓慢抬头,泥污模糊了双眼,依稀看见有人点了安神香。
他的情绪慢慢平复,闻笙声半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把热毛巾递到他手边。
宴与杉眯着眼睛,用手砸了脑袋一下,想把自己砸清醒点。
他接过毛巾擦脸,热气蒸在脸上,是活过来的感觉。
宴嘉噤声,把他扶到卫生间,准备好了换洗衣物才退出来。
“怎么会搞成这样……我给陈青玉打电话也没人接,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从没见过宴与杉如此落魄。
像是遭到了极大的打击和虐待。
别让他知道是谁干的……
闻笙声见他眼神阴沉,赶紧摁住他的肩膀,把人抱住:“冷静点,别做出格的事情,问过他就知道了,乖,别乱来。”
宴嘉很烦躁,沉默地坐在床边。
他很自责,没有早点现宴与杉身陷险境。
闻笙声叹息一声,摸摸他的头,宴嘉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腹部。
卫生间里,宴与杉扶着酸疼的腰,洗完头,流了满地脏水。
肮脏……
他嫌恶地冲干净地面,可再想抬手,胳膊抽筋了一样,根本动不了。
只能勉强用毛巾擦擦头,换上干净的衣服,慢慢挪出去。
彼时宴嘉去找人送点清淡温补的药粥来,只剩闻笙声等在门外。
他很自觉拿了吹风机,询问道:“我帮您吹?”
宴与杉胳膊抬不起来,只能点头。
宴嘉进来的时候很吃惊,宴与杉在清醒状态下,从来不让别人碰他,更不会让别人代劳。
绝对是身体出了很严重的问题!
“爸,你哪里不舒服吗?我联系不上陈青玉,要不我找靠谱的人来?”
宴嘉蹲在他腿边,望着宴与杉苍白的脸。
“胳膊突然抬不起来。”
宴嘉一摸便知是脱臼,“忍着点。”
他动作利索地把胳膊接回去,宴与杉活动了两下,确实好多了。
闻笙声给他吹干了头,孩子在外面哭闹,正好宴嘉有话和宴与杉说,他关了门出去。
宴嘉把他扶到床边,宴与杉靠坐在床头,身体的疲倦并未消退。
“生什么了?”
“没什么,解决了。”
宴嘉很信任父亲的能力,见他被弄得如此凄惨,心里不忍再问,“我准备了药粥,现在吃吗?”
“我想睡一觉。”
宴与杉不打算告诉宴嘉任何事情,这孩子沉不住气,知道了又要疯……
身边怎么一群疯子呢……
他缩进被窝里,腰部酸胀疼痛,头晕目眩,实在太累,眼睛一闭就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