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官员们都是一个态度,嘴上说得再好听,考虑的更多是自己的政治生命。”西里斯无不讽刺道,“格林德沃之所以能让几个国家的魔法部联合起来,是因为触碰到了某些人的利益,他想推翻保密法。”
“同样都是恐怖袭击,为什么英国魔法部就是没法达成统一?”
“因为里德尔很聪明,他知道不能一开始就推翻保密法,这会触动纯血的神经,他们其中的大部分人并不想暴露在麻瓜面前,他们享受这种高人一等的封闭空间,这样他们才有特权。”
“奴役麻瓜、麻瓜巫师,势必会增加暴露的风险,但只要在掌局之前消耗掉反抗力量,他用武力在魔法部内部达成统一意见,到时候他就算要推翻保密法,也不会有人能阻止他了。”
“所以他用的借口跟格林德沃不同,他一开始就瞄准了纯血如今最在意的事,也就是血统。”
西里斯说得在理,但是,“我觉得他恐怕没有那么大的政治抱负,他对外宣称的政治抱负只是个幌子,他只是沉迷于权力顶端的快感,他瞧着很高大与普通巫师有界限,但事实上本质只是个害怕死亡的胆小鬼。”
“一个拥有权欲的胆小鬼。”
“这听起来比格林德沃的格调低多了。”
我觉得如果未来需要对抗的话,有三种可能。
“1。来一个杀一个,但这会无线拉长战局。”
“2。提前把那几个魂器,找出来歼灭,从他没有把魂器带在身边,而是藏起来看,他应该不能跟魂器呆在一起,这个原因我分析有两点,a、魂器会受到他的影响,意识到自己只是分身,而不是本体,那么几个魂器之间有可能各有意识。b、魂器呆在一起,有没有融合的可能?所以才需要分开藏起来。”
“关于藏匿地点,除了特别信任的心腹,肯定只有他自己知道。”
“3。也是最棘手的情况,魂器因为特殊的情况获得了肉身,未来同时出现三四个里德尔。”
“那么,他们究竟是携手联合还是互相厮杀呢?”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会儿,眼见着他们的表情从丰富到麻木。
“我不觉得里德尔甘心屈居人下,”我继续说,“即使那个人是他本人。”
“如果他们各自为营,那他的那些追随者到底听谁的呢?盘子就那么大,追随者都不够分的吧?不够分也就相对削弱了他们的影响力,狗咬狗也不是不可能。”
“最怕的就是,他们不再脑抽了,决定联合在一起甚至重新组装分裂的灵魂。”
好的,他们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仅凭着想象就已经一脸疲累。
西里斯抹了一把脸,两只手从前往后地梳着自己的头,两侧的鬓被扯得将整个眼睛都拉得细长。
他喉咙深处出一声长叹,像半死不活在喘气的某种生物,“你是魔鬼吗?你是魔鬼吗?”
“必须得把魂器找出来消灭。”莱姆斯瞪大了眼睛,但视线并未集中在某一点,“如果制作魂器会削弱他本人的力量的话,但我想这个可能性不高,否则他何必要制作出魂器呢?”
“他制作魂器只是为了逃避死亡,至于魂器本身是否会削弱他。。。”我回想着他或许意外地造成了自己的死亡,“也许会。”
如果魔法世界同样遵循能量守恒定律的话,得到一些就会失去一些,那么他被削弱则是确定的,但问题是,我们并不清楚这一点,也不清楚他此时已经制作了多少个?
“需要卧底啊。”我喃喃道,“那边的情况几乎一无所知。”
但以少年人的身份,去担忧一些还不该我们这个年龄该承受的东西,不是会显得成年人们都太废物了吗?
消失柜跟魂器的事,在告诉校长先生之后,他的原话就是如此。
【我该反思,索妮娅,需要你为我这样一个年近百岁的老人担忧。】
【相信我们这些老人好吗?】
我当然相信他啦,我信任霍格沃茨的所有教授,从他们最近恨不得把魔法掰碎了,灌进我们嘴里的填鸭式教育模式来说,他们也在努力。
但就像莱姆斯说的,我们就算毕业了也不是高位的话事人,我真的很怕魔法部的大多数人都被里德尔收拢,或者更糟,冷眼旁观,因为这往往会致使勇于反抗的人产生绝望悲凉的情绪。
开学的时候,我们跟多卡斯还有芬威克还偶有联系,但最近他们回信的次数少得可怜,往往是寄出三四封,才有那么一两句话的字条由猫头鹰带回。
这意味着他们空闲的时间很少,空闲少,就意味着对面阵营在搞事,而《预言家日报》对那边阵营的相关报道,比起之前来说,隐约有噤若寒蝉的味道。
如今的时局,更像是大战之前风暴来袭之前的那种宁静,宁静但足以使人心慌。
我抬头望天,学校里的天空秋高气爽,并不需要我费力去寻找,就能找到詹姆斯,他身上的袍子纷飞作舞,猎猎作响,由远及近地掠过人的眼前,他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
“呜呼——”
我不由得站起身,走近了,走到看台的边缘,他又是一声呼啸地飞过,气旋吹起我的头,令人展颜。
“妮娅你看见没?!”他在高空喊到。
整个训练场都是那回声————“你看我的大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