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不不,不不是,拉米雷斯,”他瑟缩着肩膀好像蒙受了很大的冤屈,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我绝对没有,我誓。”
“我,我看到你吓一跳,是因为,因为你看起来很凶…”他小声嘀咕道,“我一直都挺,挺怕你的。”
“莉莉。”我盯着他,只是略微偏了偏下巴,“你有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口令吧?我们去瞧瞧那张纸条。”
“斯拉格霍恩教授有个不引人注目的小习惯,他对纸张很节省,他会把只写过一面的羊皮纸,不管是纸条还是别的什么,都放进他办公桌左侧的第三个抽屉里,以待下次使用,有时候他会在上面写他新想的,不成熟的,需要改进的魔药配方,然后再装订在合订本里,我替他整理过,毕竟我做过很多次劳动服务了。”
我说得缓慢,没什么情绪的语调,这可能听起来有些恫吓。
他猛然抖动了一下,下意识倒退了一步,望着我,不可思议的模样。
我适时地表露出一丝浮于表面的同情,“哦,小可怜,我吓到你了吗?”
玛丽倒吸一口气,她激动得疯狂扯莉莉的外袍,“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
“啊?啊,好,好。”莉莉还在愣神,她被玛丽扯得趔趄了一小下。
“不,不!”佩迪鲁这时候焦急地跨步挡住她们,他慌了,而且目光透出一种渴求,他望向我,祈求道,“对,对不起,拉米雷斯,是我,我放的纸条。”
他捂着脸似乎十分羞愧,“呜,我错了,是我放的纸条。”
“彼得?!”
詹姆斯惊声道,“你!你为什么啊?!”
“呜呜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太嫉妒她了,”他垂头将整张脸都藏到了掌心,呜咽声从他指缝中溢出,“我害怕,我害怕你们因为她而忘记了我这个朋友。”
“…”
我有点受不了了,男生矫揉造作到登峰造极是件十分’tF’的事。
玛丽拳头又紧了,“我真的好想揍他。”
佩迪鲁真的太善于利用自己的弱势了,我得说。
而暴露自己的弱势,这对于一个喜好打抱不平的男孩来说,简直是掐中了他的死穴,更何况这人是他的朋友。
詹姆斯推搡了佩迪鲁一把,他提着佩迪鲁的后衣领,把他拎到了我面前,“抬起头来,认真给索妮娅道歉!”
“像个男人彼得!”
那小子站都站不稳,头也不从脸里拿出来。
我凝视着詹姆斯的脸,他这是在说和,以朋友的身份。
他到现在还把佩迪鲁划在了他朋友的范畴里呢,朋友犯了错,他需要做出个表态,但他又不能放弃这个朋友。
“不,詹姆斯。”我轻轻摇头,“我不需要他的道歉,如果他道歉了,这就意味着我或许必须得原谅他,放下这件事,这样大家才能接着做朋友。”
“可他不是我的朋友,我也不原谅他。”我凝视着他眼镜背后的那双眼睛,他也有些慌,“索妮娅…”
“你记得肯特送给我的那个跟矮猪怪有关的比喻么?”我轻柔地笑了一下,“也送给你们。”
我把羊皮纸拍在他胸膛上,顺便理了理他的衣领,“晚安,还有,”
“祝贺你今天比赛胜利,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