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画转头看向她。
“魏来不是有心的。”
“有心什么?”
“她虽然比你大两岁,但心智不如你成熟,她更像是个孩子。”
“倒也还好……”
“别让她带偏了你自己的步调。”
周画猛然一惊,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魏如楠则是很平静地凝望着她,淡淡地笑了笑:“决定要做的事情,不能被第三个人察觉。你知,我知,别人不该知道。”
周画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她感到身上的汗毛竖起,声音都在颤抖,却还是拼命地克制着:“妈,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知……我知……的事情,是什么?”
魏如楠摇摇头,“这些话不能在家里说的。”她抬眼,示意客厅,并敲了敲自己身后的墙壁,她在暗示周画。
周画犹疑了片刻,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再次看向魏如楠的时候,现她比出了一个口型。
“证据”。
周画猜出了那个口型。
而厨房里的魏来一直打着抽油烟机,她根本听不见厨房之外的声响,沸腾的水汽模糊了她视线,她对魏如楠对赵岭的偏袒仍然耿耿于怀。
刚刚死了女儿的男人竟然一心扑在工作上,加班、不归,他的事业重要到忽略了现实生活?
悲伤的妻子不去安慰,患病的母亲不去照顾,他动不动就以加班做幌子扎在单位,难道工作岗位离了他就无法运转了?
昨天也是,买完药回来就匆匆换了西装去加班,临走时还喷了香水。
等等。
魏来的眼睛亮了亮。
她想到了赵岭加班之前的那三次香水喷洒痕迹,一次喷在耳后,一次喷在手腕,最后一次,则是喷在脚踝。
非常讲究的操作方式,就像一只急于开屏的孔雀。
魏来心中升腾起了一个奇妙的感受,当周画从魏如楠的房间走出来、进入厨房询问还能帮忙哪里时,魏来立刻关掉了抽油烟机。
厨房里回归了寂静,煮好的面条还在锅里燃着热气。
“赵岭单位里的同事你都了解吗?”魏来忽然问道。
周画有些诧异地回答:“他们单位人不算多,我基本上都认识。”
“那最近是不是有新来的?”
“最近没听说。”周画想了想,“但是去年年底调去过一个,他们单位请吃了饭,要求带着家属,所以我印象很深。”
“女的?”
周画皱眉,“你怎么知道的?”
魏来情不自禁地笑了,眉眼渗透出得意,果然如她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