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逼急
那日病房林予洲撂白后,裴书华近乎把嘴脸撕破了。
裴母和那些权贵圈里的富太太打交道多了,便自恃甚高,连林予洲都瞧不上眼,更不提有这样糟糕家境的裴书华了!
再则,裴梦把什么都给了林予洲,形势大于人,裴母心头再不忿,那也得硬生生忍着。
所以那头裴梦想方设法和林满修复关系。
这头裴母也每日提着好吃好喝的到‘顾屿’去找林予洲,一口一个‘予洲’、‘儿子’地喊着。
顾郴提醒她:“你别心软了,这老寡婆一看就是冲你手上那些钱来的。”
林予洲当然清楚裴母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却也故作不提,就静静瞧她表演。
装,总有装累的一日。
不出所料,不过五日,裴母就按捺不住了,在林予洲挑着饭菜里的花椒时,她突然就擦眼抹泪起来,“予洲,是我对不住你。”
“梦梦也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遭那个裴贱人坑骗了,这才……但咱们到底是一家人,一家人没有隔夜仇,你可千万别记心上了。”
林予洲道:“我没记心上。”
裴母又说:“这样就好,既然没记在心上,那你和梦梦的……”
林予洲把筷子‘啪’的一下放在了桌上:“我下午还有会,得先忙了。”
毫不客气地赶人,听得裴母脸色登时一变,下一秒却又立马笑了起来,“那予洲先忙,妈先回去了,予洲明天想吃什么?”
“明天和其他公司有约。”
“那后天呢?”
“后天也有约。”
话到此处,裴母再撑不住笑容了,她深吸一口气,“我知道前阵子你受了些气,可这段时间,我,梦梦都这么跟你低声下气了,简直就把脸皮舍一边去,你气应该消了吧?”
她自以为说得很委婉,其实就差把‘不识抬举’贴林予洲脑门上了。
林予洲也不恼,对于裴母,他早看清了,遂道:“我早说过,并不需要你们这么委曲求全,我也和裴梦说清楚了,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也不可能再凑合着过,离婚是最好的……”
“那你先前怎么不说离婚?把我女儿所有的财产骗走了你说离婚?我跟你说绝对不行!不干!你要真这么我就去告你!告你诈骗!”
裴母把桌子拍得山一样响亮。
办公室门没关,‘邦邦’的声音和她的怒吼,一股脑吹走了打瞌睡的众人,各个都探头探脑地往这处盯。
林予洲却有一种置身事外的从容,“你自便。”
这么几天,陪她斡旋,林予洲也累。
她既不装了,林予洲也懒得伺候,打个电话让保安上来把人拖出去,并叮嘱他们以后不要把裴母他们放进来了。
这事传到裴书华耳朵里,只叫他有种灭顶的绝望。
他出生在农村,贫穷、愚昧是这个家庭的基调,但好在他是带把的,所以不至于像他的那些姐姐,早早辍学,在家里当牛做马,长大了用身子换点彩礼钱回来。
每一次,他都能看到自己的爸爸数着那些红彤彤的钞票,跟他说:“儿啊,你要争气,最好找个城里的婆娘,最好是不要彩礼的那种。”
“你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你一定能给咱家找大钱!”
裴书华对此深信不疑,斗志昂扬地来到了城市,准备真像父亲所说赚大钱,做富人!
然而事实是,别说找大钱了,他初中文凭压根连生计都困难。
也是那时,裴书华终于认清了事实。
他,压根不行!
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
凭什么别人一出生就什么都有,而他什么都没有?
所以他甘愿做人小白脸,为提升社会地位辗转于各个老女人……最终,他碰到了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