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姝被他的样子逗乐了,不由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屋里气氛瞬间缓和下来。
许之泓见她笑了,不由也跟着笑了,厚着脸皮凑上前来,“妹妹,你笑了就原谅二哥好不好,二哥知道错了。”
沈清筠见他凑上来,倒也没有再赶他,只是暗暗翻了个白眼。
见沈清筠不说话,许之泓有些着急,“妹妹,你别生气,只要你不生气,你让二哥做什么都可以。”
许静姝眼珠子一转,“真的做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哥说话算数。”许之泓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骄傲的说。
“那好,一言为定。”许静姝从沈清筠怀里跳下来,伸出手指,“拉勾。”
许之泓也笑着伸出手指,“来,拉勾,一言为定。”
许静姝满意了,终于有人陪自己练武了,满足的像个偷腥得猫儿,爬在沈清筠的腿上,仰着头道,“娘亲,我想让二哥陪我练武。”
沈清筠见他们和好,也笑了,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好好好,都依你。”
中午一起吃了午膳,不一会儿,两个就混熟了,时不时的脑袋凑一起说着什么。
沈清筠皱了皱眉,可看着儿子女儿脸上洋溢的笑容,话到嘴边,却又放弃了,心里叹口气,算了,反正年纪还小。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的,很快就到了许静姝下午学礼仪规矩的时间,沈清筠带着许之泓离开了。
许静姝有些意犹未尽,刚哥哥跟他讲自己游历时遇到的趣事儿呢,她还没听够呢。
不过,不能不务正业,这般想着许静姝又提起精神来,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势坐到了桌前。
好吧,今天学的依然是餐桌礼仪,而且估计未来的一个月都会是,许静姝毫不乐观的想着。
赵嬷嬷想了想,将沈清筠没忍心说出来的话,说了出来,“小姐,您今日和二公子那般亲近,有些逾矩了,男女七岁不同席,二公子都十二岁了,眼看着要议亲的年岁了。”
许静姝听了赵嬷嬷的话不由一愣,低头想了想,方才开口,“嬷嬷,礼仪规矩是很重要,可人活着,不是为礼仪规矩活着的,人生那么短,为什么要把自己活成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样子呢?在外面也就罢了,我们戴上面具,给别人这个时代想看到的样子,可回到家里,为何也要戴着面具呢?那样,岂不是太辛苦了。”
“嬷嬷,哥哥也好,爹爹也罢,我不想因为畏惧世俗,而失了亲近,他们是我最亲的人,我不想与他们相处的像陌生人一般冷漠疏离,从而来展示自己的端庄自持。”许静姝认真的说着,像是在对赵嬷嬷说,更多的却是说给自己听。
赵嬷嬷听闻,沉默了好半晌,方叹了口气,“还是小姐活的通透,老奴自愧弗如。”
许静姝这番话也传到了沈清筠的耳中,她呆坐良久,虽然她们家不同一般世家,可自从十岁以后,与父兄慢慢的也不再亲近了,如今听了女儿的话,不禁开始反思。
晚上,当许远山知道自家夫人在因什么愣的时候,也不由的沉默了。
男女不同席,约束的是亲人还是陌生人?
应该是陌生人才对,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切都变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