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太过紧张了,所以才会这样。我放松下来,看着这个护工有点面生,她的手腕上还纹着一只梅花。
这回护工给我擦的碘酒并没有刺激辛辣的感觉,是有一点点微微酥麻,我没太在意。
等着她用纱布再次包裹好后,我安静地睡去。最近我一直感觉体力不支,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样子。
我睡了几个小时后,是被小腹的瘙痒感刺激到才醒来的。
醒来后,发现我的手不自觉地在挠着绑着纱布的地方,那里奇痒无比。
若不是理智还在,我真想把这纱布给剪掉,然后痛痛快快地挠一挠。
我实在是扛不住了,就按下床头的呼叫铃。
医生过来,问明情况,他们才要将我纱布拆开。
刚打开纱布,就有一股很难闻的刺鼻味道钻进鼻腔内。
“这是感染了。”
我最怕这句话,听到之后,全身都在战栗。
“医生,孩子,孩子不会有事吧?”我抓住他的白大褂,紧张地问道。
“我们先处理一下,看看再说。”
他没和我多说,只是先处理我的伤口。之后伤口那里会有传来一阵阵痛感。
我那颗紧绷的心,依旧没有落下,我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肚子里的孩子。
这孩子遭遇很多的苦,一次次徘徊在生死线上。我心疼他,若是他能平平安安的降临这个世界,我今后一定会加倍对他好。
下午时,我感觉肚子传来坠痛感。这种感觉要比住院之前的那一次还强烈,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要失去他了……
我害怕了,手死死的摸着小腹,我好像感觉到小腹中他在微微的动。他好像在叫我,让我去救他。
我被推进手术室里,一连折腾三四个小时,只感觉人已经虚脱了。
我才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第一眼就看到雷骁喆。
“你满意了?是个男孩,他死了。是被你害死了!”
我无力的说出这样的话,以最平静的语气,在我内心却是天崩地裂。
我建设的一切美好,将在这一刻分崩离析。
“鹿鹿,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克制的颤抖,还有些哽咽。
“不会了,不会了……”
我被推进病房里,雷骁喆一直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鹿鹿,你现在养好身体,一切都还会有的,我们还年轻。以后我们会生好多、好多,儿女双全。好不好?”
这一刻,他紧紧抓住我的手,他的手掌里都是汗,我感觉到他的紧张,可那有什么用呢?
我沉默地看着他,眼中平静无波,没有怨,没有恨。
“雷骁喆,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好不好?”
“鹿鹿,你在说什么傻话。”
我闭上了眼睛,两颗晶莹的泪,泄露了一切。
雷骁喆在走的时候,和我明明白白地说,他是不会和我离婚的,这辈子他都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