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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入渭庭（第1页）

渭史。t帝王业（成帝秘史’徳彰皇后）

成帝四年，宫中下了好大的雪，各处堆满了雪。

庄沉严肃的宫城被掩去了锋芒，白花花的一片，亮堂了不少。

海生潮走过朱雀门，到玄灵门时地面上落的雪已经堆到了脚踝，他皱紧了眉头——这渭庭之主，天下至尊，最厌如此刺眼的亮光。他赶紧加派了宫中扫雪的人手。望着这漫天大雪，深叹息一声。

“陛下，那就说好了，明日我国第一舞姬为陛下献舞一曲，还请陛下笑纳。”那姜国使臣笑眯眯地说着，一旁的几位启国使者冷哼一声，笑他无知，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好啊，姜卿，朕等着你的大礼。”魏成业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却是面无表情，颇有些不耐烦。“没事的话，都退下。”魏成业继续欣赏着案几上的画卷，示意海生潮把人送走。

“姜大人，你明知陛下不爱美人，你这不是明知故犯吗，就是把人送进去了，又能如何？徒增深宫怨妇罢了。”启地洛阳城使者素与之交好，好心提醒道。

“付大人，狭隘了。”姜闵言意味深长一笑，笑他之短见，不如家中妇人。不过也没同他细讲，扬长而去。

“这姜闵言想来也没老到犯糊涂的地步，此次献美人，必有蹊跷。”海生潮手中拿着一摞画卷，一卷一卷拆给皇帝，介绍道，“这幅是魏姑娘及笄，在若羌受册礼，正式成为若羌巫祝。”

魏成业看着画中的小姑娘，不禁好笑，不谈她天赋如何，天缘如何，单是她这双眼睛，无法夜观天象的眼睛，竟成了若羌巫祝······

“可有近期的？”魏成业问道

“这已经是最新的了，陛下可要看看以前的？”

海生潮恰好翻出一张魏成业的亲笔，放在他面前

魏成业眯着眼，端详画中人几年间的天翻地覆。当年，渭河边一夜共处的缘分，让他惦记至今。那穿着蓝色百褶裙，蓝色底衬五色刺绣的若羌部落服饰，头上银铃声不断的小姑娘，因为夜盲之症，夜晚不能见强光，坐在火把堆前眼覆白绫的”小瞎子”，摸索着替他处理伤口，仔细照顾。

画的正是她静坐火堆旁，眼覆白绫的场景。也是魏成业终生难忘，魂牵梦萦的画面。那是他潜邸时唯一的美好回忆，回忆中的人，也成了他记忆中最纯粹的美好。

海生潮知道，每次陛下在朝廷上受了气，就会来看这些画，而这一幅，他从未近观，只把它挂在重明殿后面阁楼里的屏风前，站的远远的，静静的看着画上女孩，那女孩两手撑在身后沙地上，微微仰着头吹风，丝随风而起，肆意飘摇，自由，洒脱。美人如画，画却难绘美人风姿，丹青妙笔，竟留不下她半点风韵神采。

海生潮看在眼里，也心生遗憾。陛下心中有数，如此女子，生性自由，如何将其栓在宫中，夺她自由身，折磨其心？陛下不会的。就是知道陛下不会，海生潮才有此感慨。若是可以，他真希望皇帝能为自己糊涂一回，应了人们口中的暴虐。可，陛下在此事上，从来不忧柔，却寡断。

渭宫城内，一红衣女子被身边小姑娘搀着走在回廊中。

宫城白花花的一片，显得女子与之格格不入。

那小丫头看着前方迎面走来一前一后两人，赶紧拉着女子上前，先行礼，“大人，我家姑娘在宫城中迷了路，还请大人指路重明殿。”

“重明殿？是去见皇帝？”

“回大人，我们是姜大人送来为大渭陛下献舞的。”魏成业方才注意到那女子眼覆黑绫，他顿时明白姜闵言的苦心，长眉即蹙

“如此，不必去大殿了，随朕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