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又怕再这样拉扯下去oga会感冒,伸出胳膊将宋胜意朝花洒下拉了一点。
温度刚好的热水倾洒在脊背,顺着头顶流下,水珠一路摔碎在脚边,四肢百骸顿时温暖起来。
宋胜意目光追逐水珠往下,两条人鱼线圈画出alpha块垒分明的腹肌,宽肩窄背,猿臂蜂腰,肌肉练得刚刚好。
薄薄一层,过犹不及,在兼具力量冲击的同时又保证了美感。
至于那茂密草丛下蛰伏着的庞然巨兽,更是蔚为壮观,宋胜意惊叹之余,莫名噎了一下。
闻禾与被他看了个底朝天,耳根的红一路蔓延到脖领,在alpha中本就偏白的肤色,被热水喷洒后呈现一种很健康漂亮的色彩。
宋胜意大咧咧地敞开身子,仿佛无形中邀请alpha看回来。闻禾与目光却始终盯着脚下那块地。
宋胜意大致冲洗好,开始往身上擦沐浴露,搓泡泡中途不经意打岔,摸了闻禾与一把,随即清晰地感知到掌下那片肌肤变得紧绷。
宋胜意没撤回动作,而是将更多泡泡均匀地涂在alpha宽挺的背部。闻禾与耸了耸肩,面对着墙,将整个背部露向宋胜意。
稀稀拉拉的水声在耳边作响,冲洗去膨胀的泡沫,宋胜意的手在其间不断游走,近距离感受肌肉的偾张与结实,不禁感叹,“闻禾与,你这身材练起来难度很大吧?”
宋胜意报过健身班的课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很快就放弃了,健身基础没有,审美倒是成功建设一点。
闻禾与的身材明显是塑了形,各个部位都练到极致,还能呈现出这样赏心悦目的观感,背后的苦功夫不言而喻。
“练了几年。”alpha轻描淡写。
水流明显变小,宋胜意不敢再耽误,收回手,调大了水量,两人开始最后的冲洗。
“你什么时候开始健身的?”水声止住,两人并排站立,拿毛巾擦干身子,宋胜意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很好奇,律师这样高强度的工作,闻禾与还能坚持几年如一日地挤出时间健身塑形,驱动他意志的会是什么。
闻禾与低头:“从联邦预备役开始。”
“啊?”宋胜意愕然,那时尖子生闻禾与的日程安排紧密到连根针都插不进去,光是应付学校里的事务,都忙得快要猝死。
居然还有多余的心力关注外形?更稀奇的是,宋胜意以为他是个书呆子,不会在意这些。
从联邦预备役算到现在,已经快七年的时间。对于alpha来说几乎是一日三餐般不可或缺的习惯。
宋胜意实在疑惑:“怎么会那个时候想健身。”闻禾与实在不像会花心思打扮自己的样子,难道是有喜欢的oga?
闻禾与穿上衣服才回应他,“没什么,我做的不好就想着改进,仅此而已。”
他推开门走出去,留下宋胜意一头雾水。做的不好,那闻禾与比照的参考系是谁?
宋胜意擦干头发,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一早出来的alpha却站在窗边没有动作。
宋胜意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闻律师,你明天不上班?”
闻禾与转过脸,表情严肃:“床单不是新的。”
宋胜意愣了愣,恨不得当即拍脑袋,他忘了闻禾与有洁癖这事了。
可现在离开这里去找个酒店也不合适,太晚了。再说早就答应人家,半夜兴师动众,院长吓也要吓得半死。
宋胜意懊悔,早知道不应该让闻禾与应诺留宿,他兴起而至随口提了一嘴,没有考量周全,谁知道闻禾与就轻易答应了。
他思索片刻:“要不你躺我身上?我刚洗过澡。”
闻禾与神色不解,眉目微凌。果然一点都开不得玩笑,不解风情。
“好了好了,”宋胜意摆回正形,闻禾与不习惯用别人的东西,“你将就一下,可以把我们俩衣服铺在下面。”
闻禾与没反驳,宋胜意抻了衣服铺在床面,闻禾与垂眸看着宋胜意动作,忽然开口道:“我没有挑剔,只是生活习惯短时间没办法改变。”
oga听出他字面后的意思,“知道啦,闻律师,我不觉得你麻烦。”
相反,他更喜欢这样有一点瑕疵的闻禾与。他能够得着。宋胜意是个毛病很多的人,再喜欢,凡事也讲究适配。闻禾与无伤大雅的瑕疵像是木刻人画上添去的几分神情,让他更加鲜活。这样的人就算哪天真跌下来,他也有勇气敞开衣服接住。
铺好床面,宋胜意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闻禾与掀开一角,安静地躺在oga身侧。
宋胜意关掉灯,两只手叠放在小腹,转了转眼珠,侧过脸,问身边的人,“我们今天的报道在哪里能看到?”
“当地的纸媒。”
“哦。”怪不得他从前没搜到过。
“你经常接受采访吗?”宋胜意问。
闻禾与的嗓音有些闷,听上去不太情愿,“嗯,成为政客的必备流程,我答应她会配合。”
宋胜意心微微一沉,他们母子的关系比想象中还要僵化。
“那成为政客要多久?”宋胜意顺着问了下去。
“十年吧。”
“这么久?”宋胜意讶异,用十年时间去策谋一个职位,闻家人还真是一致地擅于忍耐。
不过闻禾与的父亲作为电视上常见的领军人物,闻禾与未来进入政坛也必定平步青云。
“看上去辛苦而已,其实这只是一层包装,让我这个商品看上去不那么有害的一种手段。”他平静道。闻禾与没说的是,十年已经很快了。
alpha丝毫不避讳其中的秘辛,按照闻益忠的部署,他所处的派别将与父亲截然对立,成为他掣肘另一政派的棋子。他已经习惯了被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