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东西是……”
董哲后面说的什么江昱还没听清,一股凉意便从后颈涌上脊椎,像是电流般迅速扩散至四肢百骸,江昱脚下踉跄,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像梵高的《星空》,诡异地扭曲起来。
“我需要确认,你没有骗我。”
董哲声音不大,江昱却觉得董哲是在他的脑子里放了什么东西,像是老式音响上来回鼓动的喇叭,连同着他的神经疯狂跳动。
董哲起身,他把手里的针管放回茶几上的暗槽。
江昱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头发乱糟糟的贴着侧脸,他眼神涣散,目光毫无焦距。
董哲叹了口气,抬手帮江昱把头发理好。
“我早说让你跟着我走,你怎么就不愿意听呢?”
雾山脚下,指挥车内。
“吕局,位置变了,咱们的人还继续搜吗?”李博文问。
“调出来两队人跟着定位,剩下的继续搜,董哲潜伏这么久,必须彻底掘了这根毒瘤,不然我这心里……不踏实。”
吕盛仁本可以安安稳稳地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等待,但江昱是他一手培养、亲自送进狼窝里的,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当年的场面重现。
“盯紧点。”
凌晨两点,陆行舟以一个极度扭曲的姿势把手从背后挪至腰侧,他借着窗外的月光,把表盘凑了过去。
守着他的男人被另一个男人称呼为骡子哥,是拿着破手机在他门口找狗的那位,男人坐在小马扎上,他靠着水泥墙,已经睡着了。
另一个男人应该是叫阿宽,脾气暴躁,动不动就踹他。
他肋骨疼得厉害,折腾两下又坐了回去。
陆行舟被绑的时候只穿了一件加厚的毛衣,绑他的骡子哥并没有贴心的给他穿上外套,他打个喷嚏,忍不住瑟缩几下。
陆行舟想跑跑不掉,想睡睡不着,江昱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他崩溃的把头靠在墙上。
仅有的那点月光顺着两米高的窗户照在他膝盖的位置。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哪个罪犯出狱后准备对他进行报复。
思来想去,陆行舟有了一个答案,抓他的人是董哲,他们想拿他要挟江昱。
这个推断从成立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坐不住了。
他试图挣脱手上的扎带,扎带是一种硬塑料做成,宽度大概在08厘米左右,这种扎带除非外力作用,否则很难打开。
他试图用两手反向使力把扎带撑断,奈何扎带卡扣卡的严严实实,他的手都要肿成猪蹄了,也没能把扎带挣开。
阿宽忍着陆行舟发出来的噪音,打开手电,手电射出的灯光照在陆行舟脸上,陆行舟脸色惨白,下意识歪过头。
“想活着就踏马老实点。”
阿宽看了眼手机,看样子是在等什么人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