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蜀起身,“全宗主慎言,这几月依照天香楼搜来的名单,各处已经抓住许多暗桩,就算要审,也不差成显礼一个。赵惊鸿深入魔族,必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传出这道消息…”
他话未说完,就被全柏打断,“徐蜀,谁不知道赵惊鸿与你有私交,你这么着急为他掩盖罪行,莫不是自己也参有一份?”
徐蜀一时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上次宗门比试之后,两仪宗声誉一落千丈。趁此大乱之际,全柏力图将其他人都拖下水。四宗鼎力,若真要将他踢出去,那就谁也别落下。
一个脏的,会显得其他三个干净。但要是四个都脏了,那谁都出不了局。各宗心里有数,他打的就是这个注意。但也没办法证明他说的就是错的。
气氛剑拔弩张,僵持在原地。
全柏有些气盛,高声道:“谁能证明杀成显礼就是赵惊鸿的意思?”
“我能!”
殿外一声喊,门缓缓打开。
齐述走上前来,手里攥着一沓纸。
全柏看着他,声音冷淡,“你怎么证?”
齐述将手里的纸张摊开,一张张放在桌子上。
“什么东西?”
齐述平静道:“镜台偏殿里,李堂风的字”。
全柏冷哼一声,“装神弄鬼”。
蓝凌拿过一看,细细想了想,转头道:“好像与天香楼那边的暗桩名册一模一样。”
很快有人拿了册子过来,一对比,果然相同。
齐述一手挥出一道法器,“迹钟已辨过,确为同一人所写。有谁不信,可现在测”。
全柏道:“这只能更确信李堂风早为魔族做事,你拿来是能证明什么?”
蓝闻声忽而想起什么,“当初查封天香楼,上下未寻到任何信息,只这一本本册子光明正大放在寝居室内,确实是像临时故意放的。”
“何况全宗主”,邹照一直未出声,此时突然开口:“李堂风若真入魔族,何必留下这些暗桩册子,等着你来泼脏水吗?”
“他自然是没来的及带走,遗漏的。”
齐述道:“可笑,李堂风身上有纳袋,这几本是装不上吗?”
有人也说:“何况成显礼一个魔族暗桩,被捕后尚未受刑便硬生生攀咬李堂风,你见过哪个暗桩是这样的?”
众人七嘴八舌,全柏脸色铁青猛地出声:“今日谁若要杀成显礼,日后我出了这殿门,便昭告四海,有人因为这一道真假不知的虚令,急杀魔种暗桩线索。”
“铮”的一声,剑出鞘。
皮肉割裂,成显礼颈脖间蔓延着血迹,软软倒在地上。
邹照剑尖血未凝,缓缓抬起剑向全柏,冷声道:“我师弟赵惊鸿、弟子李堂风现下尚在魔族险象环生,他日若因你故意泄露消息导致两人身亡。我淮武除魔之前,必先剑指两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