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眨眼之间,城墙上的人就都被杀了个精光,城门处几乎没有发出动静便被轻而易举地打开了,军队进了城分两批人马,冲向了军营和头目所住的地方。
军营里人数也不算少,把守军营的人被暗箭射死后,夜巡的队伍便发现了异常,连忙大喊。
军营中的叛军立刻起来,纷纷拿起了兵器,但多数人都是刚拿起兵器便被分散开的士兵斩杀,少数能反抗的人也在围攻下被乱刀砍死。
叛军几乎是被杀了个精光,少数人被生擒,而另一边头目所住的地方也被迅速冲破,这些士兵都是训练有素且常年跟在李晏身边的,杀人几乎不眨眼,更是利索,仅仅一个时辰,城池便被轻松攻下,城池内叛军官最大的人也被绑到了李晏面前。
叛军中的小头目被五花大绑,强行压着跪在了地上,他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只看到了一群穿着泛着寒光的盔甲,手上的刀刃甚至还沾着血的士兵,以及中间那个被周王下了无数次命令一定要斩下人头送到他面前的人——李晏。
纵使心中有着万般恐惧,这头目心知自己在李晏手下绝对活不了,嘴上便也没有示弱:“镇北侯倒是英勇,方才抵达边境便发起进攻,甚至不计后果。”
“普军可连夜攻城,毫无怨言,而叛军必须休息方可攻城,你可知这是为何?”李晏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等头目问为什么便开口,“普军守护的乃是正统,是名正言顺继位的天子与自己的家人,而叛军受了蛊惑,身家性命都被压在了反叛这条路上,稍有不满那便是家破人亡,驱动叛军的不是家人也不是国家,而是钱。”
那头目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李晏,你也敢谈家国大义?叛军中但凡是在城中官职最高的人,都知道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家国大义,你最不”
这话还没说完,这头目便被一旁的一名副将拔刀杀了,那副将抬起头,眼神坚毅地和李晏说:“还请将军放心,我们都知,你哪怕有自己的想法,也不会对大普有害,你有才,将士们心甘情愿跟着你,无一不是忠心耿耿,只因您能收服国土,护大普平安,无论如何,将士们都相信将军。”
闻言,李晏有些沉默,良久才摆了摆手:“留下人马处理事项,朝廷会派人来的,我们攻下一个城池。”
经过整顿,外出收复失地的军队又踏上了征途,然而李晏在写战报时却并未按照约定时的那样战败,而是如实记录了大获全胜的事实,消息传回京城,自然是先传到了沈念的手上。
也就有了沈念一下早朝回到御书房准备听张褚衡授课时所看到的密信了,沈念快速的阅读了一遍,不由得皱了皱眉:“边境大获全胜?”
这话一出,张褚衡连忙接过沈念手上的信,仔细阅读了一遍后发现确实是大获全胜的战报,未免有些奇怪,据沈念所说,李晏是答应了配合这个计划的,而现在写一封大获全胜的战报回来又是什么意思,属实是让人不明白。
为避免漏过李晏信中写的情报,张褚衡再次看了一遍才开口:“臣兴许明白了镇北侯何意。”
沈念奇怪的看了张褚衡一眼,示意他讲话,张褚衡得到同意,便讲了下去:“信中写到边境叛军乃乌合之众,轻而易举便可攻下,这说明把守边境的叛军因没有事先得到情报而毫无警惕,即便不用计谋也可攻下,若是镇北侯在这就栽了跟头,那岂不是自砸招牌?靠此确实可以迅速铲除朝中的人,但镇北侯在如此简单的战役中失败,待到皇上夺权后若是还要让其带兵收复失地,百姓可会相信?”
一开始沈念还懵懵的,听了张褚衡这话才恍然大悟:“张爱卿所言不虚,此事倒是朕考虑不周了,眼下不如迅速散播此消息,让叛军迅速警戒起来,以周王的性子,派精锐来抵御倒是颇有可能。”
“皇上圣明,臣与皇上所想竟毫无偏差。”张褚衡表达了赞同,“还请皇上放心,待皇上一点头,臣便立即去办此事,势必将此消息散播至叛军营内。”
皇帝有时不一定需要聪明的谋士,但绝对需要一个又听话办事效率又高且聪明的谋士,张褚衡这样的人便是沈念所需要的,倒是越来越顺眼张褚衡了:“不错,张爱卿去办吧,朕相信此事没有谁能办得比爱卿好,一切决定权都归于你。”
张褚衡靠着辅政大臣的名头,本来办事就不会遇到多少阻碍,眼下还得到了沈念亲自开的绿灯,那么办事效率只会不减反增,既然都这样了,自然不会让沈念失望,连忙领命离开。
张褚衡的办事效率确实快,短短半天的时间便将消息传到了沈易耳朵里,沈易最近正在商讨要不要称帝的事情,在他看来,无论是国土还是智谋他都足矣称帝,自己所占领的地方,大部分的民心都是向着自己的,当然,他也不会承认民心向着自己是因为威逼利诱加洗脑,不过眼下他只认为自己不能算叛军,而是上天派来解救饱受苦难的大普人民的。
得知此消息,原本还坚决反对沈易称帝的徐平阳立即拍板同意了,让沈易去筹备登基大典,自己来解决边境上的事情,而沈易却全然不知自己被徐平阳耍了,乖乖将军政大权交给了徐平阳后自己便去研究起了登基大典。
“周王是越来越蠢了。”徐平阳坐在椅子上,面色冷漠地和身旁的亲信讲话,“前些时日竟还不知天高地厚地与我争论,怕是不知这一切是谁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