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清竹抬手勾了下他的下巴:“尺夜这个表情好可爱。”
紧接着又道:“即便可以说动师尊,到皇帝那里恐怕也见不到多少成效,后续也有很多问题,不要太过期待。”
他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语气都是轻飘飘的,不甚在乎的样子,他也的确不甚在乎,为了喻尺夜才多想了些。
喻尺夜心里也知道,盯着他胡作非为的手指,点了点头。
练清竹漫不经心地随处看了看:“靖阳城繁华之余,好似还有一重张扬的武风?”
喻尺夜:“靖阳侯不是闲散公侯,他以前是掌兵的,在牧苍道驻边多年,后来封了侯迎娶了灵韵姨母才清闲下来,想必靖阳城也沾了他的风气。”
这里的繁华在他看来十分违和,靖阳距西六州不远,战败似乎没有给这个地方带来任何阴霾,欢乐自在的过头了。
又想到帝都,帝都权贵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享乐不停,比靖阳的人更要欢乐自在,仿佛谁也不记得战败,不记得赤漩的咄咄逼人。
两人在桥上聊了一阵子,练清竹虽少涉外事,却有一双通透练达的眼睛,因皇帝喜他的琴声,他练功之余也会进宫为皇帝弹琴解梦,知道内宫许多事,皇城里很多隐晦的暗流他都可以给喻尺夜点清楚,而喻尺夜则会给他讲起江湖上乃至四境八方的大小故事。
喻尺夜越来越觉得跟练清竹说话很轻松,他们在武学上可以相互交流,涉及朝堂和江湖的事也可以谈的来,甚至练清竹随意说起方才客栈里的酒不好喝、有个人的兵器很丑时他都能听的很愉悦,或者干脆不说话,两个人只是看着河面上的水纹发呆,氛围也是简单轻松的。
“尺夜,咱们来玩个游戏吧。”
“玩什么?”
练清竹指着将要飘过来的又一艘画舫:“赌一赌里面的人是单数还是双数。”
喻尺夜立即道:“我押双数。”
练清竹脸上漾着笑意:“我便是单数,如果我赢了,你答应我一件事。”
喻尺夜:“好啊。”
画舫飘了过来,从桥下飘了过去,两人跑去另一边看,因为天热,画舫的帘子都是卷起来的,可以清楚看到舫中的情形。
“算上船夫,共有七人,我赢了。”练清竹笑了起来。
“那桌子底下还趴了一个人,喝醉了吧?八个,我赢。”喻尺夜挑眉看向练清竹,“我赢了该怎么办呢?”
他嘴边有一抹痞气,最是能够撩拨练清竹。
练清竹道:“三局两胜。”
喻尺夜也没计较:“行,不过我怀疑你再输一轮会说是五局三胜,总之到你能赢了为止。”
练清竹笑吟吟道:“你为何如此了解我?我要这般,你还陪着玩吗?”
喻尺夜无奈地看着他:“陪。”
那无奈之中有着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宠溺之意。
总之一定要练公子能赢了为止。
好在练公子也没有一直输,又玩了两局,胜负定了。
喻尺夜好奇道:“要我答应什么?洗耳恭听。”
练清竹脸上的笑容很神秘。
喻尺夜不由得期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