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锦书心里慌乱的很,生怕给人留下狠心毒辣的印象。
桑榆拍了拍她的手,“安心。”
柳锦书看着桑榆中真挚的眼神,终于放下心中的慌乱。
这边的周良才已经安排差役将张大山绑起来带走了,临走的时候还冲桑榆笑了笑。
百里谦来到几人面前,面上依旧冷酷,只是嘴里的话要带了些温度,“你们没事吧?”
柳锦书又恢复了之前大家闺秀的样子,躬身道:“谢……百里寺直搭救之恩。”
百里谦点点头,转过头看向桑榆姐妹。
桑榆沉声道:“不知崔寺正此时在何处?”
百里谦淡淡道:“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桑榆也没问这个时候,崔叙为何还会出去,只道:“我想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就在刚刚刺客被周良才一脚踢飞的时候,桑榆的脑子突然灵光一闪,在一瞬间,这个场景和坠马那日的场景相重合。
她一直觉得自己醒来的时候忘记了什么,还想着是不是因为自己受了重伤所以产生错觉了,但是在那一瞬间,她突然记起,这个场景不就是当时的场景吗?
她在抱着柳锦书坠马后,分明是还清醒着的,之所以会昏迷是因为她被人一脚踢飞,受到重创才昏过去的。
她相信柳锦书,是因为迷迷糊糊之间,她分明看见张大山在将自己踢飞之后,从地上捡起匕首刺向柳锦书!
他的目标并不是自己,从来都是柳锦书。
桑榆便和百里谦解释一下,哪知道百里谦听了之后竟然毫无反应,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声:“此事我已知晓,待崔寺正回来再做定夺!”
桑榆有一瞬间想将他打上一顿!
这种看不懂人脸色的小郎君,这辈子都要和自己过了,活该他找不到小娘子!
:计策
就在桑榆默默吐槽百里谦不懂人情事故的时候,崔叙也从远处往回赶。
薛如英骑在马背上,担忧道:“也不知道这招引蛇出洞怎么样?”
崔叙心里也有些焦急,但是面上不显。
早在昨天夜里他接到百里谦的汇报时,就已经想到背后之人要按捺不住了,只是他没有想到他们的动作会如此之快。
今天早上的时候,他就接到大理寺的命令,说是大理寺卿急召他回去,崔叙略微思索片刻,就决定留下一个周良才看着,带着薛如英和百里谦先回长安城。
只是在半路的时候,百里谦孤身一人悄悄离队,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他带着剩下的人再往回赶。
暗中之人的想法很简单,无外乎想先他们一步杀了桑榆,然后将事情推给她,再以“凶手已伏法,不易声张”之类的借口了结此事。
薛如英见崔叙不说话,自顾自道:“也不好说,毕竟那是宋先生的宅子,他们不一定有那个胆子。”
崔叙目视前方,“这些人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可不会在乎是什么地方!”
宋砚虽然余威尚在,可是背后的人也不容小觑,他们往往都是丧心病狂之人,做事狠辣无情,为达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宋砚只是一个已经致仕的文官罢了,他们还未必会放在眼里。
一想到将桑榆置身险地,即使崔叙有把握百里谦可以赶到保护好她,他的心中还是有些矛盾。
这种感觉很微妙,决定是自己做的,也是最好的办法,可是他就是觉得不对、不可、不能,他害怕桑榆知道后会对他心生厌恶。
崔叙苦笑,谁能想到一向冷静自若,泰山面前不该于色的崔小郎君会被他人的情绪所左右。
快马加鞭之下,崔叙一行人比预计快了两刻钟的时间回到了宋宅。
刚一进门,周良才就迎了上来,“崔寺正,犯人抓到了。”
崔叙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一旁的小厮道:“如何?可有人受伤?”
周良才眉飞色舞道:“放心好了,咱们百里寺直武艺高强,那犯人还没挣扎几下就被制服了,几位小娘子都好的很。”
崔叙稍稍放下心来。
就听见周良才又道:“只是桑小娘子似乎受了点惊吓,一直在等着崔寺正,说有事相告。”
崔叙脚下一顿,若无其事道:“是吗?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周良才道:“这倒没说,不过似乎是和案子相关的。”
崔叙心里有了计较,也不再多问,领着人去了堂间,这里是宋砚特意给他们拨的地方。
说起来,要不是这个庄子是圣人所赐,加上宋砚又很喜欢这里的风景,按照他的性子,他不一定愿意住在这里。
宋砚自己住在宅子的东边,西边的半个地方平时基本没有人住,就拨给了他们,这样倒方便了崔叙行事,他直接将最大的院子化成议事厅,方便做事。
等崔叙进了里面,才发现基本上该来的人都来全了。
尤其是贺咏,不知道是已经发过火了还是怎的,他独自一人坐在一角生着闷气,桑榆和柳锦书坐在一起喝茶聊天,一旁的史婉清想说什么,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嘴,就老老实实地揪着手帕等着,
百里谦原本站的最远,见崔叙回来了,他在心中默默舒了一口气,总算回来了,崔叙要是再不回来,他就要被几道不同的眼光杀死了!
百里谦语气带着压制不住的激动,“崔寺正。”
崔叙先是看了一眼桑榆,见她对自己并无特殊的反应,这才道:“我已经听周良才说了,既然犯人已经抓到了,相关之人也全部在此,那么我们今日就将此事说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