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没有不愉快
看裴娜坐着没动,江雨茉又抬手指了指水杯,“要喝就赶紧喝吧,一会儿真凉了。”
裴娜拿起水,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将水杯放下的时候,抬眸瞟了一眼江雨茉,“你这么晚还不睡?等什么?”
裴娜说话总是这样,即使不带任何的脏字,总还是能明显感觉到她的咄咄逼人,那种盛气凌人的感觉给人很强烈的压迫感。
“我没在等什么,我刚回来不久,不至于睡得那么早?”
江雨茉都没从店子里回来多久,吃点东西,洗漱一下,她都刚到床上没一会,裴娜这不就来了嘛。
得亏她没睡,搞不好她要是睡了,裴娜也得问她干什么好事了睡那么早。
裴娜哼笑了两声,没说话,继续咕噜咕噜喝水,放下水杯的时候,再一次看江雨茉,这回没再开口,只是微侧着脑袋,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的端详她。
江雨茉跟裴娜说话,始终还是小心翼翼的,不至于看起来特别胆怯,但也不敢过于张牙舞爪,毕竟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如果没有必要,她一点也不想跟裴娜作对。
可此刻裴娜这样看着她,多少还是让江雨茉感觉到了不自在,一个人这样看着你,本身就很怪异,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一个你不知道她何时会突然发飙的强势的女人。
江雨茉下意识垂下眼眸,裴娜再不说话,她可能要先崩不住了。
“你这有吃的吗?”好一会儿,裴娜终于开了口,然后捂了捂自己的肚子,“晚上喝了太多酒,一点儿饭都没吃。”
“我去叫宋姐给你弄点吃的?”江雨茉有些措手不及,没想到裴娜一开口说这个。
她还以为裴娜过来一不???痛快又得动手,上次裴娜给她那一巴掌还让她心有余悸。
“嗯”,裴娜点头,看着江雨茉起身去找宋姐。
江雨茉再回到沙发的时候,发现裴娜还是看着她,坐下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我爸把你留在身边就是因为你像我妈,就是为了能随时看到的,我看看你怎么了?”
裴娜这话也不无道理,她能留在裴爷身边就是因为她的长相。
她就是他们家的花瓶,花瓶自然是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了。
“好吧”,江雨茉垂眸,然后捞了个抱枕抱着,也不再说话了,就跟着裴娜等吃的。
裴娜只要不动手,江雨茉都能接受,今天裴娜进来的时候是带着酒味的,江雨茉更得小心翼翼了。
气氛安静了好一会儿,裴娜突然又开了口,“你觉得段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虽然说,江雨茉像她的母亲,但在这一刻,裴娜看着她却也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更想看清楚的是,为什么段野会喜欢上她?
再听到段野这个名字,特别是从裴娜嘴里说出来,江雨茉的心不自觉还是紧了紧,但很快,蔓延而来的便是疼痛的感觉。
此刻,裴娜在她面前提这个名字,她觉得更像是一种耀武扬威,毕竟从今往后,段野这个名字或许就得跟裴娜绑在一起了,而她,连提起段野这个名字都不配了。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但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却也不是她能够挽回的,也由不得她情不情愿。
“你们认识那么多年了,你应该比我了解他”,挺着裴娜的视线,江雨茉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说了这话,这话倒是很中肯,既没有将段野推得很远,也没有将他拉得很近。
就像一个单纯的旁观者会说出来的话,事实就是,她确实才认识段野没多久,而裴娜跟段野已经相识许多年,所以裴娜其实应该更了解段野才是。
“不了解,好像一点也不了解”,裴娜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沮丧,她真的不了解段野,有时候看着段野,觉得好像已经将这个人看得透透的,有时候看着他,又觉得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段野心里在想些什么,裴娜完全猜不透。
“你喜欢他吗?”裴娜看着江雨茉,深深看着,不想错过她的表情。
江雨茉没说话,她回答不了裴娜这个问题,裴娜大晚上来她这里,要就为了问这样一个问题,那江雨茉还真回答不了。
她也不敢回答,任何关于段野的问题,不管她怎么回答,都是错。
“哼……”裴娜突然笑了笑,“反正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她裴娜不快活,她也绝不会让段野舒服,也绝不让江雨茉得意,反正大家都别想好过。
江雨茉还是没说话,余光瞟到宋姐给端来了碗吃的,她起身去接了过来,然后小心翼翼放到了裴娜的面前。
裴娜抬眸看江雨茉,懒得说谢谢,抬手将头发随手挽了挽,然后划下沙发,蹲着拿筷子。
这大小姐倒是挺不拘小节,江雨茉想笑,却在看到她脖颈处的吻痕时,又沉默了。
之前还看得不真切,现在头发被挽起,倒是清晰了许多。
裴娜看着面前的一大碗面条,狠咬了两口,抬眸的之后注意到江雨茉的目光,勾着嘴角哼笑了两声,甚至刻意将衣服往下拉了拉,“看得够清楚吗?段野留下的。“
江雨茉垂眸,目光望着地面。
裴娜又哼笑了声,吃得还挺香,“你可别这样的表情,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搞清楚,是你们在欺负我,你们逍遥快活,我还得给你们擦屁股。”
裴娜一边吃着,一边提屁股,半分违和没有。
裴娜的情绪不太痛快,果然爱人的那一个最吃亏,她凭什么要给段野擦屁股,可她又确实不能不管段野,段野就是吃定了她,才敢这么的肆无忌惮。
“以后,他是我的人,我会护着他,你只要安分守己不再招惹他就成。”
江雨茉没说话,只是看着裴娜吃东西,然后将她面前的杯子拿起,又去给倒来了一杯水。
裴娜看着被送到面前的水,笑了笑,“你要一直这么识趣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