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一个孝顺的名头压下来,就能理所当然的命令她,让她没日没夜的抄这劳什子的经书。
也是她从穿来这里就事事太顺了,没想到这里折磨人的恶心手段。
宋初感叹。
“郡主,您身子本就不好,如何能在十日抄完一百遍呢?”依春急的眼眶都红了。
这么厚的经书,不熬夜是决计抄不完的。
郡主如今的身子,如何能受得住这样的煎熬?
宋初翻了个白眼,将书直接扔给依春,大步往外走去,“我又没答应要抄。”
这玩意儿谁爱抄谁抄去,反正她不抄。
“可是……郡主?”依春慌忙接住经书,连忙追出去,“可是这是皇上的口谕,若是郡主不抄,到时藐视天威和不敬不孝的罪名可就逃不过了。”
那时郡主的名声可也就臭了。
宋初脚步慢下来,脑海中也在思考着对策,反正抄书是不可能抄书的。
她得想个办法,让皇上不敢追究她不抄书的过错。
宋初有些累了,在一处凉亭里坐下。
风吹过来,宋初竟莫名的觉出几分凉意,这微寒竟像是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一般。
看着凉亭外面依旧灿烈的太阳,宋初哀愁。
这几个月一直这么折腾着,也没真的安稳下来好好养身体。
以至于她现在身子还是极差,太阳光这样烈身体竟然在发冷。
一口气还没叹完,宋初突然眼睛一亮。
对啊,她身体不好啊!
“郡主?”依春还在愁,但也第一时间发现了宋初的情绪变化,出声唤道。
宋初叫过依春,吩咐道:“你让人传出话去,就说我又晕倒了。”
依春也是聪明的,瞬间明白了过来,连忙应是。
于是,不到一个时辰时间,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长乐郡主晕倒了。
百姓们叹息,郡主自从被忠勇侯欺负放血后,身子就一直没好过。
忠勇侯还真是冷血无情,忘恩负义,竟能将郡主伤害至此。
而此时的忠勇侯府。
林睿也终于醒来,还没睁眼就被全身的疼痛折磨的闷哼出声。
“侯爷,侯爷您终于醒了!”小厮喜不自胜,朝着门外大喊,“赶紧去通知老夫人和太夫人,侯爷醒了!”
林睿还没从疼痛中缓过神来,就听到小厮这话,立时挣开了眼睛,“你说什么,母亲和祖母回来了?”
“是啊,侯爷,老夫人和太夫人听说您受伤昏迷不醒,就匆匆赶回来了。”
“胡闹!”林睿发怒到一半,牵扯到伤口又是一阵闷哼,还是忍着痛斥道,“祖母身子不好才常年在别庄修养的,你们怎么能惊动祖母和母亲!”
“这……”小厮支支吾吾半天,才小心道,“侯爷您伤的太重了,又一直昏迷不醒,昨晚还发了高烧。管家也没了主意,这才……”
想起昨晚,小厮心中也是后怕,侯爷烧的太严重,就连太医都说凶险。
到今日临近天亮时,侯爷烧不但没退,还反而更严重了。
管家这才急匆匆的派人去通知在别庄修养的太夫人,和被太夫人驹在身边调教的老夫人。
也是太夫人和老夫人回来后,侯爷才渐渐退烧的。
“睿儿,睿儿你终于醒了。”一个哭哭啼啼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随后一个颇为憔悴的素装中年女子脚步凌乱的来到床前,首先伸手探了探林睿的额头,又握住林睿的手,“太好了,睿儿你终于醒了,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行了,多大年纪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稳重。”一个更显苍老却有些严厉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林睿一只手被母亲握着,看着一个白了银丝整个人更加苍老,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的老妇人被人扶着从屏风后走来。
林老夫人白氏身子僵硬了一瞬,她被这个威严的婆母压制了几十年,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但是想到自己侄女,白氏还是鼓起勇气道:
“母亲,既然睿儿醒了,就别再罚烟儿跪了。烟儿自小身子就不好,再说此事也不是烟儿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