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慢慢撑起身子,坚持三秒后又跌回床上。
右影想笑不敢笑,心说至于疼成这样吗。
小宝白了他一眼,心想你自已体验一天试试。
其实这几天好药用着,伤口基本都好了。可受伤的可是金小宝啊,江南首富的独苗儿啊,从小哪怕咳嗽两声都要来个三堂会诊,娇生惯养磕不得碰不得的,哪遭过这种罪。他被人欺负了却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他现在可想躲他妈怀里哭了。
不过私底下娇气点就算了,小宝这人最要脸面,一看右影那表情就知道他嫌自已不够爷们儿,于是奋勇地又一挺身,终于晃晃悠悠地下了地。
本来以为路都走不了了,下了地发现也没那么严重,装着没事儿还是可以的。
他吸了口气,大步走了出去。
右影在前面领路,小宝突然问:“你家少主呢?”
“少主……”右影斟酌着措辞,“回去了。”
“回哪儿去了?”
“金少爷不方便知道。”右影平淡地丢过来一句。
小宝在背后瞪了他一眼,“你家少主到底是什么人。”
右影没说话。
又是不方便知道对吧,哼。
小宝也不说话了,心想回去就找江湖上第一大情报头子去,砸他个几万两银子,把你祖宗八辈儿都给掘出来。
等知道那小畜生到底什么身份,能不能惹,能惹到什么份儿上,再慢慢思量报仇大计。奶奶的,能不能惹小爷也惹定了,这可是金钱帮少主呀,你他妈以为是蚂蚁窝啊,弄完了跑路就天下太平了呀,看我作不死你。
虽然这么阴狠地想着,小宝却隐隐地期待能再见到怀恩。他说不清自已什么心思,觉得挺贱的吧,就往复仇方向想,好歹给自已个台阶。
小宝一出现,招财进宝就跟狗见着肉包子一样扑了过来,差点哭出来,“少爷,你吓死我们了!”
小宝有些内疚,要不是自已不听话硬要去找“媳妇儿”,还上赶着要拯救人家于水火之中,能让他们担心成这样吗,再说了,自已能遭那份罪吗?想来想去,他就是活该!
小宝愧疚地说:“少爷对不住你们,下回一准儿不乱跑了。”
两人眼泪哗啦啦就掉下来了,抱着他就开始哀嚎:“少爷啊,你以后别这么吓我们,我们都以为你出事儿了呢。那天赶到河边,就见一地的血,还有一堆碎衣服,你要吓死我们啊!”
小宝忙拍着两人的肩安慰着,心里想着一滩血和一堆碎衣服,这俩缺儿不会想到什么不该想的吧?
两人嚎完了就开始扯着小宝的手臂开始检查,“少爷,你受伤了吧,伤哪儿了?”
小宝推开他们,挥手道,“不碍事不碍事,都是皮肉伤,这两天基本都好利索了。”
两人狐疑地点点头,招财问道:“那怀恩姑娘呢。”
“他啊”小宝咬牙切齿,“活着。”
两人不解地看着小宝,刚要问,进宝突然发现小宝身后站着个人,惊讶地啊了一声。
小宝正愁岔不开话题,“怎么了?”
招财也看向右影,问了个一样的问题,“你是不是有个孪生兄弟?”
右影急迫地问道:“你们见到我哥了?他在哪?”
进宝傻呵呵地点点头,挺诚恳地说:“在我床上呢。”
招财翻了个白眼儿,“你能不能不说话。”不能怪招财思想不纯洁,他跟着他家少爷,啥没见识过,说者无心,万一听者有心呢。
进宝委屈了,“又哪儿错了啊。”
在场的另外两位,一个刚亲眼目睹,一个刚亲身经历,对那码子事儿多少有些敏感,顿时脸色微变。
招财清清嗓子,拱手道:“这位仁兄,令兄那天重伤昏迷,被我们带回了府里疗伤。本来是希望等他醒了能探出我家少爷的行踪,但他至今昏迷不醒。不过大夫说生命无虞,过个几天自然会醒过来。”
右影本来古板的脸一下子激动起来,“大恩不言谢,我这就派人随你们回金府去接家兄。”
小宝白了他一眼,心说确实不用言谢,以后也都不带谢的,我们金家都他妈欠你们的。
回程的路上小宝终于做回大少爷了,躺在宽敞华丽的马车里,身子底下是柔软的褥榻,左奴右婢殷勤的候着,小宝心情大好,决定回苏州好好修养几天,然后去情苑楼找小蒙和素饮,弥补他受了伤的自尊。一想到那软玉温香的人儿,小宝不禁食指大动,真恨不得立马飞扑到美人儿身边。
想着怎么和美人儿调情,脑海里小蒙明艳的脸蛋突然就变成了怀恩,那微红的脸蛋,凝脂般的肌肤,瀑布般倾泻而下的青丝,疯狂又醉人的样子,小宝顿时热起来。
小宝心惊胆战地感受着身体的变化,恨不得一头扎到冰水里。
他让两个丫头到马车外去,脑海里不断闪现的全是怀恩,甚至浮现出让他脸红心跳的画面……
这、这没救了,自已是怎么了。
莫非他真喜欢上一个男人,喜欢到他是男的都不在乎?这几天身上的伤都好了,小宝一直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所以对怀恩的愤恨也渐渐地减弱。
小宝也是有优点的,特别会开导自已就是其中之一,确保了他活的一直很快活。但凡解释不清的事情,他一律归结为天意弄人。
比如他现在就感慨万千,啊,天意弄人,他居然喜欢上一个男人。
虽然他开始很生气,这个人不但欺骗了他的感情,还强占了他的身体,这简直是恶霸行为,流氓行为,最恶霸最流氓的是之后居然不闻不问!
想到怀恩的冷漠无情,小宝有点委屈又有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