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点头。
其实她也不懂孕妇到底会不会发酸,许轻尘问什么,她就顺着回答。
刚刚她吞咽口水只是因为馋了。
庄园里安了中央空调,许轻尘焦急地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
“晚晚,我们去医院看看吧。”他蹲下来,仰头和苏音对视。
苏音抠着自已的指甲,语气不耐,“好啊,我也有些问题想问问医生。”
她说话似乎含有深意。
许轻尘反应过来,脸色阴沉。
她还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晚晚,这也是你的孩子。”他情绪低落,愤怒又懊恼,试图唤醒苏音心底的母爱。
“很快就不是了。”她低头喃喃开口。
其实这些并不是她的心里话,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苏音心不自觉疼痛。
她只是不想去医院检查,故意和许轻尘作对而已。
许轻尘颓然松手。
“重新给她做点清淡的。”许轻尘对着楚姨说。
楚姨点点头,擦干眼泪再次走进厨房。
客厅里的佣人感觉到气氛不对劲,都悄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苏音还在与他对峙着。
两人谁也不退步。
许轻尘觉得自已就像是被抛进了冰冷无边的深海中,他在里面苦苦挣扎良久,终于看到一丝光亮,拼劲全力游了过去,才发现那束光是别的地方折射过来的。
他,还是游不出去。
如果说最开始强迫她和自已在一起是他罪不可赦的错误,但后来他的弥补苏音都看不到吗?
他就差把心剥出来给她呈上了。
“苏音,这孩子你不生也得给我生。”许轻尘眼底的情绪剧烈一颤,他扯出惨淡的笑容,似在嘲讽自已。
“你必须生!”他死死盯着苏音。
放完狠话,看见苏音惨白的脸他就后悔了。
“好好吃饭。”
许轻尘站起身走出门外,他怕自已再待下去会说出更狠的话。
面对苏音,他总是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
苏音在家待了快一周,每天她都坐在落地窗边望着后花园的假山。
从清晨到日暮。
许轻尘出门上班的时候,她就坐在那里了,等许轻尘踩着夕阳回家的时候,苏音还坐在那里。
“她吃饭了吗?”许轻尘将西装外套脱下挂在架子上,询问楚姨。
楚姨一脸担忧,“吃了,但夫人胃口不好,每次都没吃多少。”
许轻尘眉头紧锁,他走过去打量了苏音半晌。
她似乎甚至都不知道他来了,还在那里一动不动。
苏音目不转睛盯着假山那处,察觉到身后的视线,眸子闪了闪。
许轻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假山上挂了一个鸟笼,里面是他养的波多黎各亚马逊鹦鹉。
最近他没怎么管它,就一直锁在笼子里。
她从早坐到晚上,不出门就一直看这只鸟?
这鸟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许轻尘烦闷。
回想起刚刚楚姨问自已的话,再细瞧苏音空洞失神的眼睛。
他身子猛地一震。
晚晚她,该不会真的得了心理问题的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