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从影子的动作看到?搭在肩上?的手是幼儿的,却还?是出于本能?,翻身再次捏住那段皓腕,同时眉头皱起,借着微弱的火光不赞同的看着幼儿。
明明警告过不要随便碰她,怎么就不听,神经紧绷之下?她是真的会杀人。
皓腕的主人却无辜的眨眨眼,动了?动手腕,示意她松手。
“我真的会杀了你。”她再次强调。
幼儿偏头轻咳两?声,压下?喉咙的痒意,回身躺下?,被子齐胸盖着,“不是还?没有杀么,等你真起杀心时再说。”
“起过。”还?不止一次。
“我知道?。”
自己与母亲的命是那日在大雪中跪求来的,虞归晚但凡不动那一点恻隐之心,她都活不成,可?也因为这点恻隐之心,她才能?安然活到?现在,还?在这人的心里占了?一席之地,哪怕只是一点点,也终究不同。
压下?的痒意再次翻上?来,她不舒服的咳起来。
虞归晚翻身下?床,去桌边倒了?半杯温茶送到?她嘴边,“明日再叫大夫来瞧。”
幼儿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感觉略好些,推开茶杯说道?:“瞧过好几回也不见好,算了?,不费那个?钱。”
“病怏怏的,看着不长寿。”
“我又不属王八,要长寿做什么。”
“活不长,还?怎么报仇。”虞归晚放下?茶杯,回到?床上?。
幼儿抿着唇不言语,脸上?却闪过紧张之色。
床的里侧,虞归晚已经躺好闭了?眼,“夜里你做梦,喊打喊杀,我听了?两?句。”
本来就是少觉的人,好容易睡着又做噩梦,思虑过重,病能?好才怪。
过了?良久,耳边因为紧张而急促的呼吸才重归平静。
“你不该对?我动恻隐之心,那日大雪中,你该杀了?我的。”
索性睡不着,虞归晚就将双手垫在脑后,“求死容易,求生难,你都不想死,我又为什么要杀你。”
“救我,对?你没什么用。”
“还?行,你算账不错,还?能?教我认字,没有你,我的大雍话还?学不了?那么快。”
“那如果我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呢。”
“贩卖私盐已经是死罪了?。”
“……”她竟忘了?这个?。
“还?有什么。”
“……没了?。”
“你就叫幼儿?还?是还?有别的名字。”虞归晚一副夜间闺蜜闲聊的口吻。
幼儿沉默不语,拿不准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