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世上不得已的事情多了,不代表桩桩件件都可以在杨婵面前把她当个冤大头一样陈诉冤情。
少年见她油盐不进,叹口气,平淡地威胁道:“姑娘的朋友已中了蛊毒,我知道姑娘身有宝莲灯,抹除一个蛊毒不算什么,但我这蛊毒性烈,只需要一声令下,便可将姑娘的两位朋友联手绞杀。”
“姑娘比我清楚,宝莲灯可以诊治疾病,却无法挽救一个死人的性命。”
杨婵脸色微变:“你敢!”
“没什么不敢的,”少年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我已是穷途末路,多不过一个死字罢了。”
说罢,他松开了遮住杨婵眼镜的手。
杨婵转过头,看见背着月光的清俊少年,他穿着打扮和常人无异,只是左耳边单打了一个耳洞挂着一条长长的银色月牙。
他脸上的疲倦之色不亚于杨婵,猫眼半阖,呼吸也过于缓慢。
杨婵不认识他,在短暂地怔愣过后,眯起眼睛,警惕地问:“你是谁?”
少年微微颔首,有礼有节地回答道:“我叫少舸,是谁不重要,我深夜叨扰,确实是有事相求。”
“有事相求?”杨婵嘴里这几个字滚了滚,指着地上躺着的阿大母子,冷笑道,“这便是你的求人之举?”
这名名叫少舸地少年似乎有点站不住了,他后退一步,倚在木窗上,无奈地回道:“我的身份很麻烦,正常的路走不通,姑娘见谅。”
他说:“姑娘放心,我不会伤害无辜之人,待姑娘同我离去,我必会散了他们身上的蛊毒,不会伤害他们一分一毫。”
杨婵说:“我不喜欢别人威胁我。”
少舸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姑娘,我不会强求你帮我这个忙的,我只是需要你陪我去看看她。”
“她?”杨婵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问道,“那她为何自己不来?”
“她来不了。”
“为何?”
少舸垂眸,神情悲伤,许久后,悠悠地说:“她命不久矣,已经不能像个人一般自由行走了。”
杨婵一顿。
“姑娘,我不会伤害你的朋友,我现在就会解了他们身上的蛊毒。”
杨婵不信。
少舸一挥手,阿大和玉琮头顶上冒起一阵紫色的青烟,待青烟逐渐弥散消失过后,少舸才说:“我已经解了。”
说罢,杨婵立即去查看阿大和玉琮的安危,见他们神色安详,脉搏也正常,暗暗松了口气。
她将阿大和玉琮一一抱到床上安置,少舸一直等在一边。
杨婵弄完一切后,转过身,问少舸:“她在哪?我可以看看。”
少舸疲惫的神情瞬间融化,他道:“姑娘果然慈悲为怀。”
杨婵不吃拍马屁这套,让他带路。
少舸不走寻常路,别人走路都是往路上走,他却往路下走,当杨婵跟着他从一个隐秘的山洞,进入黑漆漆的地底空洞时,震惊地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