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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星周五下午沒有課,他跟同學去聚餐,又在商場逛了一會兒就回江家了。
下午五點,家裡只有傭人在打掃衛生,其他人都不在。
劉媽早已經被開除了。
他問別的傭人,「吳姐,我爸媽他們去哪兒了?還沒回來?」
吳姐停下手裡的工作,笑著說:「二少爺生病了,先生太太和大少爺都去接他了。」
除了劉媽,別的傭人倒是對江尋沒什麼偏見。
江子星抿了抿唇,露出擔憂的神色,「那二哥病得嚴重嗎?」
吳姐說:「好像只是普通的發燒,小少爺不用擔心。」
「那就好。」江子星有些心不在焉,笑得也有那麼幾分勉強:「吳姐你繼續忙,我先回房間了。」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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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尋還沒有完全退燒,他隨便收拾了點兒東西回家,順便把原主的日記本也塞進了書包里。
傅晏禮不在外面,書房也沒有人。
江尋站在主臥門前,抬手敲了敲門板。
等了好一會兒,房門才從裡面打開。
穿著一身寬鬆居家服的傅晏禮出現在門口,額前幾縷散亂的髮絲有些潮濕,眼角眉梢之間多了幾分散漫與慵懶,線條利落分明的手背上還沾著水珠,緩緩往下滾落。
江尋敏銳地感覺到對方此時的氣場有些微妙,就差一根事後煙了。
他訕訕地笑了下,「舅舅,我是不是打擾到您了?」
傅晏禮:「沒有,身體還好嗎?」
低沉磁性的嗓音,也多了幾分散懶鬆弛,還有莫名的沙啞。
能讓人耳朵懷孕。
那雙黑色的眼眸像籠罩著一層江南煙雨,朦朦朧朧,捉摸不透。
江尋正欲開口,就見男人突然抬手,用還潮濕冰涼的手背貼在他的額頭上,停留片刻。
他心裡一激靈,明明對方的手背是涼的,他的心臟卻似乎被燙了一下,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傅晏禮似乎沒當一回事,若無其事地放下了手,淡淡道:「沒那麼燙了。」
江尋尷尬地摸摸鼻尖,「謝謝您照顧我,我好得差不多了,讓您費心了。」
傅晏禮:「應該的。」
「我哥來接我回家了,我跟您道個別。」
說話的同時,江尋的視線越過眼前的男人,往臥室里掃去。
這間大平層里臥室的裝修風格都大同小異,一眼望過去乾淨簡潔,黑白灰色調為主。
床頭並沒有擺放什麼結婚照,只有一個人生活的痕跡,似乎並不存在有關於葉婧的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