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舒也有自己的交友圈。
唯獨江尋,眾人眼裡的鄉下人,沒見識,似乎與這個圈子格格不入。
但他依舊處之泰然,因為裡面已經換了芯子。
「你們看看那土包子,像是餓死鬼投胎一樣,怕是沒吃過好東西吧。」
「就他那樣怎麼跟咱們子星比,笑話。」
不遠處,幾個年輕人瞧著坐在角落裡一直吃甜點的江尋,發出不屑的嗤笑。
他們都是江子星的朋友。
「你們別這麼說。」江子星有些為難,面露愧疚之色,「他以前也受了很多苦,是我霸占了他的身份。」
「這怎麼能怪你,你是無辜的,是他命不好。」
有人義憤填膺:「就是,那鄉巴佬怎麼能把錯都怪在你身上,我們待會兒就找個機會教訓教訓他。」
「就是!」
他們早就看不慣江尋了,仗著子星脾氣好就屢次欺負他,還害得子星摔折了腿,錯過舞蹈比賽。
要不是子星攔著,他們早就把那心思惡毒的土包子教訓一頓了。
江尋自然沒聽到這些話,他吃完了兩份甜點,覺得無聊,便起身往電梯方向走去。
這酒店也是季氏集團旗下的,頂層有個很大的花園,他尋思著去散步消消食。
花園裡到處都是暖色調的燈光,很安靜,花草繁盛。
江尋喟嘆一聲,一邊踱步一邊欣賞著花草,誰知道前方突然傳來說話聲。
江尋隱約聽見「季雲添」這個名字。
他頓時起了興致,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躲在一座小假山後面,通過假山之間的縫隙往前看。
噴泉水池邊上有兩個年輕人,一個站著,一個坐在輪椅上。
江尋眼皮微微一挑,坐輪椅,雙腿殘疾,那八成就是法制咖攻二,季雲添。
兩人似乎在對峙,站著的年輕男人穿著一身西裝,人模人樣,神色輕蔑倨傲,居高臨下的睨著坐在輪椅上的季雲添。
而季雲添只穿著件白襯衫,裸露在外的皮膚在燈光下有一種病態的蒼白,他背對著江尋的方向坐著。
江尋看不清季雲添的臉,只看到他低著頭,露出一截在黑色發梢映襯下愈發慘白的後脖頸,顯得弱小又無助。
距離不算遠,但只有右耳正常的江尋聽不清兩人的對話。
不用猜也知道那男的在為難季雲添。
季雲添就算雙腿廢了,好歹是季家的小少爺,沒有多少人敢欺負他。
除了他那位同父異母的大哥,季鳴。
原著里,季雲添的母親是他父親的第二任妻子,他大哥季鳴是第一任妻子所生的,後來去世了。
季鳴一直不喜歡他後母,連帶著也不喜歡同父異母的弟弟,從小就欺負他。
在季雲添意外雙腿殘疾後,季鳴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季雲添的性格才愈發扭曲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