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欣赏同性的身体也算跨出去的第一步,簕不安安慰着自己,同时拍着簕崈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绝不是贬低他,然后十分认真地开始回忆那些在他记忆中,簕崈有性吸引力的时刻。
他先想起簕崈脸上和胸膛的汗珠,心脏怦怦跳了跳,紧接着,想到他哑着嗓子在自己耳边低声讲话。
可能是上床多,习惯了,居然觉得对方上自己的时候很有男人味。
心脏处有点痒,像被小猫挠了一下。
紧接着,簕不安开始想白天的事情:
簕崈坐在办公桌前,忙碌中稍微停顿一下,然后放松的时候会有一些调整仪容的小动作,有时候是松一松领带,有时候重新扣一下腕表,有时候仅仅靠在靠椅中,仰着头眯眼,小憩半分钟,露出半截修长脖颈和突出的喉结。
都是很普通的动作,也许只是因为对方不经意动作的时候露出脖子上的红痕、手腕上半圈结痂的牙印……
第84章婚姻坟墓
这些都是自己留下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越来越习惯他们的身体关系,也开始享受,并且乐于将对方留在自己身上的印记回敬,像对彼此独一无二的标记,同时也算一些不成气候的报复。
再有,十天前的周末,他们去马场放松,当初簕崈马术表演的时候簕不安根本没注意到的一些细节:修身的骑装,紧身马裤裹着的大腿,在骏马颠簸时恰到好处绷紧的肌肉线条,还有头盔下优越的俊脸。
所以,先展身体关系也是很有用的,簕不安现回忆这些的时候,他血流度有点加快,而且口干舌燥。
“你就说,这些是不是男色?”他忍着心里那点怪异的骚动,给簕崈描述那些令他血脉偾张的画面,未料簕崈很敏锐地现了他的悸动。
然后,簕不安忽然感觉鼻腔热,下意识仰起头,两股猩红自鼻腔中蜿蜒流下。
“都说别他妈给我乱吃东西了!”他赶忙去卫生间处理自己的鼻血,很恼火地骂道!
又过了两个月,唐见春从贺兰山回来,带着桥林,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去马代度假。
当初特意建给唐栀休养身体的疗养院已经关门了,他们住在海滨的小木屋里,晚上听着海浪,簕不安说:“我都好久没去看唐阿姨了,说实话,挺不好意思的。”
当初答应了唐阿姨会好好陪簕崈,没想到陪着陪着,陪床上去了。
虽说是被逼的,但终归结果就是他们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簕崈轻轻嗯了一声,也觉得母亲也许不会原谅自己,但是他已经独自去母亲墓前忏悔多次。然后,他对簕不安说:“她很开明,当初唐见春和桥林的事情闹开,还帮着劝舅舅接受,然后跟我说,男女都无所谓,她希望我找自己喜欢的。”
簕不安几乎能想象到唐阿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神情有多温柔。
明知道这个‘男女都无所谓’里面应该不包括自己,但他倒是没有煞风景地挑破,而是另辟蹊径地指责簕崈:“唐阿姨让你不择手段强取豪夺了吗?他知道你后来变成道德低下的小人了吗?”
簕崈:“没有,所以你想怎么样?”
簕不安:“哼,你自己反思。”
簕崈不说话了,簕不安又有点不习惯:“算了,也还行吧,还好是我,要是换了别人……”
簕崈:“要是换了别人?”
“换了别人,我就真的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簕不安说。
簕崈先是沉默,然后欲言又止。
——有点好奇,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他现在原谅自己了吗?
簕不安翻了个身,正色起来:“其实有时候我也会想,我是不是对你脾气太差了,我以前是不是老说伤你心的话?有些我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挺恶毒的,你有没有放在心上?”
是有很多伤人心的话,簕崈觉得自己大概一句都没有忘,不过倒不是因为受伤。
簕崈说:“所以那些都是认真的话吗?”
“都是气话吧。”簕不安叹气:“我对你脾气最坏,但是,你又不经常怪我,其实有时候你嘴也挺毒的,一句就能扎我心窝上,但是你又不经常戳我心窝,大多数时候都包容我,然后,你越包容我,我有时候反而……反而越要对你说过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