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不了解簕不安小脑瓜里的想法,要不是大管家忽然通知她带簕不安去家族聚餐,她本来可以跟阿香出去逛街的!
带着怨气,她愤愤然嘀咕:“拯救什么世界?是去吃饭!”
“哦。”有点失落,但是没关系,吃饭也行,因为有一段不被人关注差点饿死的经历,他最喜欢吃饭了。
簕小安很快重振旗鼓,给自己挑选帅气的衣服。
期间想象了很多个场景:自己戴着礼帽压低帽檐、一身西装叼着玫瑰花出场,或者空无一人的舞台,聚光灯一打,自己像级英雄一样忽然出现!
簕不安认为,自己的审美天赋曾在幼年时得到过抹杀,好在他很坚强,并且在后来脱离荻城,才得到大展自己艺术家风采的空间。
他一眼选中埋在最底下的很亮眼的宝蓝,阿花愣了一下,然后很熟练地无视他的意见给他套上一套浅灰色小西装。
簕小安垂死挣扎,想要那条一看就不同凡响的亮黄色领带,阿花再一次独断专行地给他装上一只红色丝绒的蝴蝶结。
簕小安气愤至极,并在半小时后和唐栀告状。
本来,唐栀听说阿花的行为有点不满,但是,当庭对质的时候,阿花一脸无语地说:“可是他想缎面亮蓝的西装配缎面亮黄的领带!我说我不小心拿错了,那不是给他的,可是三少非要穿!”
虽然没见到那一身衣服,但唐栀一想到那个配色,罕见地有点无言。
片刻后,无视簕不安期待的眼神,唐栀说:“小安的新衣服很好看。”
第一次被人叫小安,簕不安一下子就忘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蓝色西装和黄色领带。
他们是在去餐厅的路上遇到,唐栀很快就被一群人簇拥着走开了。
稍晚些时候,簕不安见到了心心念念的漂亮哥哥,还有一群同样衣着隆重的‘野种’。
簕崈冷着脸坐在宽大的梨花木餐椅中,一群大人带着小孩跟他打招呼问好,他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簕不安迈着短粗的小腿被挤来挤去,好不容易挤到簕崈跟前想要问候他最近过得好不好,对上簕崈冷漠的眼神,忽然就有点开不了口了。
他本来还想夸一夸簕崈的衣服,是一身黑色的小燕尾服,像电影里优雅绅士的贵族公爵。
他张了张嘴,忽然间听到身后音量不低的七嘴八舌,有人问这是谁,有人回答是某个舞女丢来荻山的私生子。
一样都是非婚生子,也要硬分出一个高低。
因为阅片无数,他听懂了很大一部分。
在还不懂羞耻心的年纪,簕不安被这些不友善的窃窃私语弄得有点茫然,紧接着听明白说的是自己,平时会很彪悍地打回去,眼下却有点无地自容。
簕世成没看到地上的簕不安似的,唐栀稍微笑了一下,指着一个空位子对簕不安说:“待会儿再找哥哥玩吧,先吃饭。”
桌上有很多菜,好些都是簕不安喜欢的,但是他人小胳膊也短,够不到,想要求助别人的时候现左右都是跟自己打过架的死对头,阿花也不在餐厅里。
抬头,簕崈垂着眼睑,面前那么香的八宝葫芦鸡他居然视而不见!
簕不安生气了,明明说是来吃饭,为什么没有人吃饭?!
他气鼓鼓地想要离开,还没滑下椅子就被抱回去安置在原地了。
还有,美人阿姨明明说待会可以一起玩,可是,到这顿饭吃完,簕崈都没有给自己一个眼神。
是日,簕不安回到小虫山,问阿花要了一只葫芦鸡,恶狠狠地吃完,硬把自己吃到积食。
阿花不耐烦地给他揉肚子,问他是不是饿死鬼投胎,簕不安气愤极了,翻过身不愿意说话,结果压到了脆弱的肚子,硬生生疼出两滴眼泪。
他有一点委屈,他本来很高兴自己有了一个朋友。
那天之后的好多天,簕不安都没有再见到簕崈,这天他写完先生留的家庭作业,抱了一个大水壶去自己的秘密基地,准备借酒消愁不醉不休,结果去的路上遇到了簕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