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对吗?”
“嗯……”
肖则礼亲吻她说,“你被虫子咬了一口。”
“……”
咦!
她想反驳才没有呢,但是肖则礼亲吻的方式越来越执着,连呼吸都要被抢走,白水心被他亲的缺氧,脑子眩晕,一只手还被他用很纯情的方式认真牵住,只好一边抵着他的胸膛,一边忍不住挣开手。
结果肖则礼反而变本加厉,晕乎乎的脑袋反应过来,两个人已经换了位置,身体被炽热压在身下,更加难以挣脱怀抱的束缚。
他这次一直亲到满意为止。
呼吸拉扯着空气,汗湿的丝细微震颤,急促的微弱气流乱了好一阵,喘息声才渐渐平复下来,肖则礼盯着她说,“我不喜欢你甩开我。”
白水心:“……”
你这也不喜欢,那也不喜欢。
你有点难搞。
视线越过少年的肩膀,这才注意到车已经停了下来,驾驶座的司机早就不见踪影,窗外是她家楼下,不知道到底停了多久。
太羞耻了。
白水心的脸一下子涨红,“有别人在、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 “怎么样?”
“……”
她想指责肖则礼目空一切旁若无人,但重新落下来的吻吞咽了她的控诉。
蜻蜓点水的啄吻温柔令人沉迷,又轻又短暂地落在嘴唇上。
空气仿佛变得比夜色更浓稠,她与他的眼睛会合,看见其中满腹的心事像一簇忽明忽暗摇曳的烛火,蠢蠢欲动。
她突然不确定这是不是那双曾经让她察觉不安的眼睛。
在哪个时刻,她将那些不安如数奉还了吗?
“肖则礼……”
她忍不住念他的名字,想说些什么,早被丢在角落的手机却在这时不识趣地响起,一声又一声,令人难以忽视。
白水心侧头去找,还没看见,脸颊被一股力道扶着,转回来。
那簇光在幽暗中要灭不灭,肖则礼问,“你要接这个电话,还是要跟我接吻?”
她被奇怪的问题问的不知所措,“其实都可以……”
“不可以。”少年的掌心盖住了她的眼睛,声音透过潮热的吻传递,这个夜晚所有的情绪按捺不住泄露,却在无数个繁杂念头后,化为一句称不上责备的话语,“……不要模棱两可。”
她在黑暗中感受他的矛盾和焦灼,终于迟钝地现,他明明问了很多问题,又什么都没有问。
肖则礼不想问。
他担心她的回答错漏百出,更不愿意将自己与他人相提并论。
他的爱情不可以是模棱两可的答案,也不能是一道非此即彼的选择题。成为一个选项,意味着被衡量与放弃,他宁愿她用刀狠狠地往心口捅一刀,也好过自尊被如此践踏。
可是一切分明都在蛛丝马迹中失控。
这种陌生的感觉,好像是房间里整齐的书柜砸了一角,意料之外的混乱令他难以忍受,致使他想要占有她,又想要修正她。
他认真亲吻白水心,手从衣服底下伸进去,解开她的内衣。即使在这样亲密的即将赤裸相对的时刻,却仍然察觉到熟悉的,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打破的一层透明隔膜,那是他曾经无数次望向她时,现的阻碍。
肖则礼以为自己在等待,或者是计划,但其实并不是。
他在退缩。
也许一切还未生之前,他就已经预见过自己正在亲吻的这个女孩,将是他完美的、毫无欠缺的人生中,唯一可能出现意外和痛苦。
“停、停一下……”
第一颗纽扣被解开。
白水心在慌乱中瞥见了自己的手机,象征着定位被调取的提示出现,屏幕闪烁出一种步步逼近的紧迫。
她甚至错觉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在靠近。
叩叩。
车窗响起清脆的,不徐不疾的敲击。
“下车。” 她隐约听见哥哥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