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夜懊恼地想。
这时,怀雍突然停下脚步,过意不去地说:“不行,我得去喊上文起。”
赫连夜顿时间如鲠在喉:“带他作什么?”
怀雍理所应当地说:“我们三个是好朋友,做什么都要一起的,不带他总觉得不讲义气。”
赫连夜拦了拦,没拦住。
怀雍撇下他跑开。
赫连夜孤零零杵在原地,脸色逐渐沉凝,眼底似是蒙上一层阴翳。
他想,以卢敬锡那个古板规矩的性子,哪里会愿意跟他们逃课去玩。
若是卢敬锡劝怀雍别去……那么怀雍究竟是会选他,还是选卢敬锡?
说是他与卢敬锡都是怀雍最要好的朋友。
然而,他完全没有把握自己能在怀雍的心里比卢敬锡更重要。
越想越来气。
他可比卢敬锡认识怀雍更早多了!
难道,就因为……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拉回了他的思绪。
哦。回来了。
赫连夜没空生气了,迎上前去,还要假模假样地装成不在意:“哟,你还真的把卢夫子给叫来了啊?他会同意?”
真不知道怀雍同他说了什么。
卢敬锡眉头皱得更紧。
怀雍还回头劝他:“没事的,出了事有我担着。走吧。”
三人结伴出游。
不出意外地迟回国子监。
三个孩子被快要气急攻心的老师抓住一顿责骂。
其中,被骂得最凶的是卢敬锡。
卢敬锡是个品学兼优、循规蹈矩的好学生,这还是他进国子监这几年以来,第一次被先生这样骂。
“文起,你真是让为师太失望了。”
“你明知规矩的第一条就是无故不准旷课!”
几个学生在门口探头探脑,在看热闹。
怀雍见卢敬锡脸都涨红了,心中好不歉疚,插嘴说:“先生,要罚就罚我吧,是我非要文起跟我一起去的,他只是不放心我。”
先生转头看向他,神色和善许多,说出来的话也与对卢敬锡截然不同:“这不怪您,下次您想去玩,可以使人来知会一声。”
怀雍愈汗颜,用垂落的手撞了一下赫连夜,示意赫连夜也说点什么。
赫连夜是个闯祸惯犯,他很是不以为然,被怀雍提醒了才懒洋洋地上前一步,慢半拍说:“先生,是我提议的,但没想到来不及赶回来,实在是对不起,我甘愿受罚,罚我一个人就好了。”
受了罚,回头国子监们的同窗竟然还感慨地夸赞说:
“——你们仨可真是情同手足、患难与共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