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地,究其源头,也的确怪不得太子殿下,便重新打造一枚,揪着江辰的耳朵嘱咐道:“再敢丢了、输了、赠了,你虞妹妹可就嫁回温家了。”
江辰疼得龇牙咧嘴,连忙应“是”。
殊不知造化弄人,兜兜转转,同根同源的两枚,如今分别系在赵浔和虞茉的腰间,成为了他二人的信物。
赵浔抚平虞茉早前相赠的穗子,眸光闪了闪,渐渐趋于坚定。
他心道,夺一回是夺,夺两回亦是夺。既如此,如今便是再夺一回,又有何妨。
彻底想通后,他拂袖朝虞茉走去,自下而上地凝望着她,眉目温和道:“该启程了。”
日光正盛,虞茉自是选择钻入马车。
待车夫扬鞭,赵浔顺势说起大佛寺之事,他道:“我会着人去查温夫人的生辰,只不过,回京的头几日怕是脱不开身,等忙过了,我再陪你去供灯。”
虞茉未提真实目的,闻言,点了点头:“不妨事,有缘不在早晚。而且我不想和皇室中人碰面,还是等你一道比较稳妥。”
话音落下,赵浔执笔的手顿了顿,不露声色地问:“为何?”
她自认与赵浔已然相熟,不必过于忌讳,遂倾身凑近,在他耳畔轻轻地道:“因为麻烦呀。”
“你看,我们如今多自由自在,可去了京城,少不得要拘束。皇宫更是加强版,跪来跪去,一字一句都要斟酌,想想就无趣。”
见赵浔久久沉默,她只当古人对皇庭讳莫如深,吐了吐舌,甜滋滋地道:“你是将军之子,家风又比文臣来得疏阔自在,如此看来,果真是夫婿的最佳人选。”
“……”
他面色一点一点沉了下来,墨汁在宣纸上晕开难看的痕迹,似心头的阴霾,悄无声息地扩张、蔓延。
虞茉察觉出他的低落,仰头吻过纤长睫羽,不解道:“你不开心吗?”
“茉茉。”赵浔捕捉到她的唇,礼尚往来地吻了吻,目光专注而幽深,“若我能护住你,不论是萤州、苍州还是京城,不论是江府、温府还是宫中,我能护你免于方才所说的惊惧。那么,你可愿嫁我?”
“茉茉,你不想每日都与我相见,每夜都与我同眠吗?”
多情的桃花眼中满是炙热,而嗓音极尽缱绻。
虞茉呼吸一滞,听闻心跳剧烈作响,仿佛要从喉间窜出,以昭示对他的情意。
“你、你这是犯规。”
赵浔略显疑惑地抬眉,但此时不便深究,垂首吮了吮她的唇,重申道:“与我成婚,好不好?”
第48章挑衅
男色误人。
一双点漆般明澈的眼眸直直望向自己,仿似浸了无尽情意,虞茉险些被他勾得动摇。
残存的理智提醒她——你才十六岁,谈谈恋爱可以,一动心便上赶着踏入婚姻殿堂,可就成了鬼故事。
思及此,虞茉小幅挣扎了一下。
赵浔精致的眉宇间瞬时浮现出委屈神色,虽不言语,却无端令虞茉停止动作。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再看下去她便要答应了。
“哦。”赵浔难掩失落,半垂着眼睑,鸦羽投下小片阴影。
乖巧得不行。
虞茉晃了晃神,竟反思起,他对自己有求必应,性情亦十分稳定。如此良人,她是否该对这份感情多些信心?
且江母与温母曾为挚友,嫁过去想来也不会受婆母蹉跎。
退一万步来讲,有朝一日,若他犯了不可饶恕的错,借温家之势、仗亡母之谊,应是能博得盟友支持自己和离。
既有退路,前方纵出现变数,亦不再值得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