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主淡淡道:“是没什么意思。”
晏琳琅更加好奇,“既然成神没意思,神主为何还要成神?”
神主懒得回答,岔开话题:“仙都之主只有你一个弟子?”
“当然不止。怎么突然问这个?”
“既然不止你一个徒弟,为何偏生选你做继承人?”
“……”
怎么说呢,晏琳琅抬头望向星斗密布的夜空。
说出来不怕人笑话,别看她现在这副模样,少时也是被称为“天才”的存在。她天资聪慧,学什么都很快,十五岁金丹已成,自创“婆娑万象”,十六岁修补上古阵法,建立金乌卫,是当之无愧的仙都明珠。
若非她从小因情花咒而格外怕疼怕苦,总是想方设法偷懒逃去游山玩水,灵力只怕还会更精进几层。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时她并不知晓情花咒的存在,不知者无罪。
后来遇见奚长离,她脑子一热,半路改学昆仑心法,纵使自身体质与昆仑心法相克,她也依然咬牙突破了心法七境,炼出了属于自己的本命剑“情无恨”。这也就罢了,偏生她是个招摇的性子,整日拿着情无恨四处晃悠比试,弄得昆仑仙宗那群小辈对她又嫉又恨,好几次跑去奚长离面前告状……
奚长离……
晏琳琅心口窒闷。昆仑山上,真是白白浪费了几十年的光阴。
在昆仑山上几十年,晏琳琅早已习惯了旁人的轻视和质疑。
她眨了眨眼,司空见惯的语气:“神主也觉得我这个仙都少主名不副实,不堪大用?”
出乎意料的,这次神主的声音没有丝毫的轻视嘲讽。
“笑话,能召出本座的人,怎么会是无用之人?谁敢说你名不副实,摘了他的脑袋便是。”
晏琳琅怔愣,纸做的空荡胸口竟涌上一丝丝的暖意。
她捻指一拂,化去空碗,沿着月下云梯继续往上走。
“其实在我之上,还有一位师兄、两位师姐。”
或许是那一丝暖意作祟,晏琳琅第一次与人聊起自己的师门,“我家大师兄什么都好,就是太好女色,百年来拈花惹草欠下情债无数,惹来各族女子通缉追杀,故而他常年在外躲债,极少回仙都;
二师姐亦是修的合欢功法,少时有一朱砂痣,可惜对方英年早逝,二师姐便一直深居简出,连我也鲜少见她。我十三岁那年深渊异动,师门倾巢而出,二师姐负伤失踪,被一海族美男所救,那美男竟与她死去的白月光有七分神似,二师姐遂强取豪夺至仙都……”
“……”
玄溟神主挑眉。他已经能预料到故事的走向了。
“后来海妖美男得知真相,写下一封绝交书愤而出逃,二师姐这才知晓美男已珠胎暗结,怀了她的孩子……”
“等等。”
玄溟神主笑她,“这话本杜撰得未免太不严谨了些。你确定珠胎暗结的是海妖,不是你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