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识戒里的话响起后,申少扬手里的剑偏了一寸,差点没被神秘修士手中如软剑般的青蛇戳中,多亏他反应及时,这才勉勉强强擦着边过去,手臂红了一片,但总比见了血要好。
"前辈?"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语调怪声怪气地问,"为什么要打碎那人的斗篷啊?"
玄霜对前辈有用,前辈让他设法弄到手,申少扬能理解,可是神秘修士的斗篷又有什么错,为什么前辈语气冰冷彻骨,好像和那件斗篷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申少扬于斗法的间隙,使劲瞅瞅神秘修士身上的玄色斗篷,除了发现这件斗篷做工很精细、造型十分潇洒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奇特的地方。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一定要问问这个神秘修士,到底是从哪买来的这件斗篷,申少扬也想给自己配上一件。
申少扬想到这里,忽然一顿:这件斗篷不会又和曲仙君有关系吧?只有当一件事和曲仙君扯上关系的时候,前辈才会这么上心。
可斗篷是无辜的啊!前辈要是真的思念曲仙君,就该勇敢地冲到曲仙君的面前,不管洪水滔天,只管和曲仙君相认。
迁怒无辜斗篷算什么意思?
申少扬心痛地为造型潇洒的斗篷鸣不平,一边很麻利的递送神识进灵识戒,信誓旦旦,“前辈,你就放心吧,我一定能做到。"
不就是毁掉一件斗篷吗?正好,他也很好奇,这个神秘修士到底是谁?
申少扬已经能很熟练地改换剑式,用以达成他所不得不面临的各种棘手场面,这一回他改剑招为横切,也不急着抓对面修士的空当,反倒在半空中挥斩。
他用了蛮力,没有任何招式绝学,出招也没有任何章法,手中剑一瞬挥动了数十次,剑风几乎凝出声浪,以一种看似气势磅礴,实则外强中干的姿态,一下挑中了神秘修士的玄色斗篷。
剑尖从玄色斗篷的衣角向上猛然一挑,将那件玄色斗篷从中间剖开了一条裂缝,剑锋顺着裂缝昂然向上一斩——
斗篷裂开一道大裂缝,原本被玄色斗篷遮得严严实实的神秘修士终于露出了身形,看起来总让人觉得有些眼熟。
身形暴露,神秘修士也不由腾出手去按住随风飞起的玄色斗篷,意图将自己重新遮蔽在斗篷之下。
申少
扬哪能让对方如愿?
他好不容易才制造出了这么一个裂口,眼看着就能完成前辈安排的任务了,拼着最后一口气,他猛地递剑,顺着方才的裂痕,向外一挑,把半个斗篷都给夺了过来。
生怕对手再想出什么歪招,或者又把玄色斗篷给按回去,申少扬夺下半边斗篷,那是半点也不敢停,剑尖三下五除二,在半空中,将那玄色斗篷毁的一干二净,纷纷扬扬落下的,全是玄色的碎片。
在这如雨落下的碎片中,申少扬终于看清了神秘修士的容貌——"戚枫?”他震惊,“居然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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阆风苑里,一片惊哗。
——怎么会是戚枫?
卫芳衡对阆风之会的比试内容不怎么关注,也不清楚戚枫的情况,只知道这是戚长羽的侄子,她不明所以,扭过头看曲砚浓,"仙君,这个小修士有什么特别的吗?"
戚长羽笑意斐然地为她解释,“卫师姐,戚枫他是沧海阁这一辈中最有天分的弟子,一直在为阆风之会做准备。只可惜,就在阆风之会前,他为了定制称心的法宝赶去玄霖域,运气不好,被歹人所控制,浑浑噩噩地参加了比试,侥幸闯到了镇冥关那一场,又被仙君发现了不对劲,救了回来。"
"能在碧峡这一场比试中露脸,对于戚枫来说,也算是弥补了遗憾吧。"
卫芳衡这下才明白,为什么刚才问起保管玄霜的人时,戚长羽要提到戚枫——原来戚长羽已经猜到仙君会选谁了。
……戚长羽凭什么知道?
一个马上就要被清算的家伙,凭什么比她还早猜出来?卫芳衡没做什么表情,就那么冷着脸,"原来就是那个把镇冥关弄出裂口的小修士啊。"
戚长羽一滞。
“毕竟是被歹人控制了,身不由己。仙君亲自出手为戚枫检查过,对方手段高明,很难追溯痕迹。”他转瞬便神色如常,十分自然地说,"戚枫终归只是个还没结丹的年轻修士,在那些心思诡谲的大修士面前,实在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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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长羽语塞。
其实当然是有人发现了不对劲的,但戚枫身上并没有夺舍的痕迹,与人打交道也十足流畅,不符合常人对神识控制的认知,再加上戚枫也算个不大不小的纨绔,犹犹豫豫下,也就拖了下去。
“还有法宝、手段,擅长的法术,难道就没人看出什么不对劲?"卫芳衡咄咄逼人,"那个控制了戚枫的人,难不成也会沧海阁的法术?"
戚长羽简直被她问得招架不住,说理时人人都能分析得头头是道,可是世事本来就荒唐,不需要“合理”。
“戚枫虽然是沧海阁的弟子,但他一直不愿意被人当作是靠出身、靠长辈的纨绔,并没有深学沧海阁的法术,反而喜欢在各种古籍里寻找奇异的绝学。”戚长羽是真的有些无奈,"戚枫的法术、法宝时不时就会换,谁能想到这次换了是被人控制了?"
戚长羽说着,指着周天宝鉴的图景说,“你看这袖里青蛇,包括我在内的绝大多数沧海阁弟子都从未见过,难道现在戚枫也是被人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