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漫不经心的问:“你怎么得罪他的。”
“嘿嘿,那都好几年前的事了。其实就是……”傅烟雨脸上还挂着泪痕,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当年他婚礼那天,我偷偷往他的婚床上放了两只死老鼠。”
我:“……”
可以的傅烟雨,别人结婚你送死老鼠就算了,还送到了婚床上。
如果是我,我恐怕当场就会气得想要弄死傅烟雨。
之后一路无话,傅烟雨神情恍惚似乎沉浸在过去之中,我领着她往医院大门走,脑子里全是宁琛彻为那个女人带上婚戒和那个女人亲密的场景。
丝丝的疼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不急不缓,一点一点的,缠绕我整颗心脏,传遍我周身的神经。
“反正我是一定不会回去的,我在这儿多快活啊,才不要回去呢。”傅烟雨哼哼两声,抱着我的手紧了紧,“如果宁琛彻用我来威胁你,你别听他的。”
我说:“好。”
“该死的老男人!”傅烟雨愤愤的踢了一下绿化带的围栏,“想送我走,想得美,你看我听不听你的!”
我看了傅烟雨一眼,没有说话。
送傅烟雨走出医院大门,我立即转身往回走,不愿让傅烟雨瞧出我的异样。
回去的路上,我接到了黎晓惠打来的电话,问我事情后续。
我只是告诉她傅烟雨已经离开了,别的什么都没有说。
最后,黎晓惠又问到了宁琛彻,“南南,你和宁医生和好了吗,我怎么看他又跟几个月前一样变身黑脸包公了,吓得我和桑桑都不敢去跟他一桌吃饭了。”
我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轻声说:“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以后不要再拿我和他开玩笑了。”
“嗯?”黎晓惠沉默了一下会儿,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请了?”
我说,“他结婚了。”
“什么?!”黎晓惠的惊呼声从听筒里传出来,“宁医生结婚了?怎么可能!他来院里两年了,谁都没听说过啊,南南你是不是搞错了。”
来院里两年,可人家已经结婚四年了。
眼看就要走到急诊科大门了,没等黎晓惠再说什么,我匆匆说了句“挂了”,挂断了电话。
去拿了白大褂穿上回到办公室,刚进去,就发现整个办公室里只有宁琛彻一个人,其他医生都不在。
我迟疑了一下,刚想退出去,宁琛彻突然喊住了我,“不管傅烟雨了?”
我脚步顿住,抬头看向宁琛彻。
停下来不是因为被宁琛彻威胁到了,而是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赶傅烟雨走。
当初傅烟雨是宁琛彻弄进来的,现在宁琛彻不开心了,想要弄她一个小职员走,也是件十分简单的事情。
他没有看我,视线落在他手中的病历本上。
一时间,办公室内静悄悄的。
宁琛彻认真的翻看着手中的病历本,就像刚才挽留我的话不是他说的一般。
我站在办公室门口静静的看了他好一会儿,索性不再逃离,反手将门关上,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继续往电脑里录入没入完的病人病历资料。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有凳子挪动的声音响起。
我没有理会,继续伏在桌上填记录表。
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后,我背后有他清浅的声音传来,“下周我要走开几天。”
我写字的动作一顿,没有吭声。
“你……”宁琛彻顿了顿,语气有些无奈,“等我回来。”
我还是不吭声,心里却在想,我人肯定还是在医院里的,但也肯定不会等他。
不会等,永远都不会等。
又等了一会儿,没听到身后的人再开口,我拿过病历本起身,看也不看他一眼,往门口走去。
刚走出两步,宁琛彻又喊住了我:“阮南南。”
我回过头看他,“宁医生还有事吗?”
宁琛彻几步走到我面前,双手扶住我的肩,微微低下头与我四目相对,“等我回来,给你个解释。”
我收回目光,垂着眼看着他身上的洁白无瑕的白大褂,轻声说:“宁医生言重了。宁医生的事情本就与我无关,谈不上解释。”
他没有说话,扶在我肩膀上的手滑落,环住我的腰。
蓦地,我的下巴被挑起,他的唇印了下来。
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正倒映着我错愕的脸。
我心中一恼,正要伸手去推他,身后传来“咔擦”的一声。
宁琛彻松开了我,抬眸朝我身后望去,神色忽然变得凝重。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我僵着身子回过头,猝不及防的对上几双尴尬的眼睛。
站在最前面那人,是熊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