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十八年前的她。
也是如此,从山林乡野启程,坚定地,双眸闪亮地走向自己的未来。
她很理解景和春偶尔的迷茫,也有信心与她担保,给她鼓励。
“英语这种科目,往往是厚积而薄发。每个人的起步点的确是关键性因素,但不是绝对性的——除非出现一个语言学天才。”
为了缓解气氛,她语气轻快地打趣,“可这世上,出现天才的概率大约在十万分之一,大多同学都不是,老师也不是。”
“所以关键还是在于聚塔城沙的积累。”
她的目光紧紧凝系着景和春,模样认真。
“老师知道你已经很努力地追赶其余同学的脚步了,迟迟没有见到成效,不代表你所付出的没有回报。功不唐捐,咱们还有一年,总能在这一年之内的某一天,某一个节点,产生质的飞跃。”
被她如此耐心地劝慰,景和春信心倍增,底气十足地点头,“好!”
临走前,杜诗茵又叫住她,“对了,下周的升旗,年级说要为你补办颁奖流程,准备六百字左右的发言稿就行。”
景和春一愣,没想到学校那么认真。
上次的颁奖典礼,明明已由陆冉作为小组代表上台领取。
竟还像模像样地要给她补办一个。
当组长不过一时兴起,结果能享受这么风光的待遇,从前没体验过的事情都能干一遍。
不然,哪轮得到她在升旗仪式上演讲。
简直是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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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和春沉浸于捡了个大便宜的窃喜中,正美滋滋地写稿,结果惊愕得知一个大消息——
同一场升旗仪式,翟以霖也要上台,念检讨书。
两人难得在这种场合同框,竟一个是肇事,一个是颁奖。
真戏剧性。
景和春拉下脸,原本的开心都无法尽兴。
翟以霖不是说杨巅峰没怎么处罚他么,还以为这事已经完美画上句号,结果突然来这样一茬。
不知道翟以霖会不会心理落差。
周围多了不少人,难得有调侃翟以霖的机会,那些男生语气一个比一个贱,惹得谁都要望着来看几眼。
景和春从座位上扭头,没好气地挨个瞪回,“没事干就把咱班卫生做了,一群人真是闲的。”
她护短的姿态让人眼红,几个男生“呦呦”两句,心思各异地离开。
景和春继而安慰被奚落的小可怜,“那些老师太不通情达理了,你千万别难过。”
翟以霖忽地抬眼,浅淡瞳仁中透出迷茫。
他看起来很难过吗?
正琢磨着,又听到景和春很小声补充。
“……也别讨厌我。”
一时失笑,翟以霖讶然补充,“为什么要讨厌你。”
他喜欢都来不及。
景和春解释,“事出有因,杨巅峰没有理由为难我们,但这事儿闹得大,总要给我们点教训,杀鸡儆猴,让学生不敢再惹事——可偏偏找了你。”
“明明是我们一起做的,我们是荣辱与共的盟友。可到头来我得利,享受冠军的荣誉,你却成了反面教材……我怕你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