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来昆明后,我一直坐在轮椅上,加上筹备“小时购”的事情,很少和黄琨、林夕他们聚会。
谁知道这才一个多月,就传来了这样不好的消息。
挂了电话,我立马打给黄琨,电话响了两遍,黄琨才接通,而电话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
“能喝酒了吗?陪我喝两杯呗。”
“你在哪?”
“霖雨桥,lho音乐酒吧。”
“你又在酒吧?”
“怎么样?来不来吧?”
“发位置来。”
想了想,觉得还是叫上张羽。
张羽知道是去酒吧,未等我说地点,他已经兴奋地拿着车钥匙就出了门。
张羽驾着车,风驰电掣地来到霖雨桥。
这是个音乐酒吧,来到酒吧里面,那迷离而梦幻的灯光氛围,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云雾之中。
给黄琨发了消息,找了好一会儿才见着他的身影。
走过狭小的过道,来到一张小桌子前坐下,远处台上的一支乐队正在演唱着一首摇滚音乐。
坐下后,黄琨便给我递了一瓶酒,我接过,放在桌子的一角。
“说吧,怎么回事?”
“来喝酒,这是你兄弟?”黄琨没有搭我的话,而是看向张羽问。
“和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张羽。”
“张羽?来来来,喝一个,这是个病人,就不用管他了,要不要给你叫个妹子?”
黄琨没有管我,和张羽说着。
张羽满眼都是光,我看着我,看他的眼神,肯定是要答应。
“想什么呢,就陪酒的。”
“假正经,谁知道你之前有没有叫过!”张羽嘟囔着喝了一口。
我看向四周,大多人都沉溺其中,有的甚至还将酒瓶当作话筒在嘴边肆意地跟着叫喊着。
又看了看黄琨,他也没有说话,而是沉默地看着舞台上。
“说一下怎么回事吧,你这天天泡酒吧也不是个事。”
“还能有什么事,你忘了哥的信条了?‘人生得意须尽欢’,你没发现在这儿的环境喝酒很有感觉吗?”
看黄琨还在沉醉其中,也不想多说。
从林夕那里得知,宴璃殊的病复发了,这或许是要命的事情。
我也知道宴璃殊在黄琨心里的位置,尽管宴璃殊已经结婚。
拿出手机,扫了一下桌上的二维码,要了一杯热牛奶,也跟着沉默起来。
这时,舞台上的乐队又演唱一首我没听过的摇滚。
看着舞台上鼓手那一头长发,随着节奏前后摇摆。
在灯光的照射下,他显得那么洒脱、自由,难怪他们喜欢音乐。
就在我神游天外的时候,黄琨终于开口了。
“我想送宴璃殊去四川华西医院。”
“很严重吗?”
“医生说预后不好,其实我相信她能扛过来,但秦家想放弃了。我那时候就不应该相信秦玉龙这混蛋。这个时候还给她精神上的打击,你想想谁能接受?本来就希望渺茫,这下又被放弃,谁都受不了吧?”
黄琨咬牙切齿地说。
我没有回答黄琨,我想起了在病房遇见的卢欢,就一双脚而已,却被丈夫告知要离婚,接连几日的哭泣,那是多么绝望?
但宴璃殊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幸运的是精神上还有黄琨这样的人支持,不幸的是,她得的是癌症,这个闻之色变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