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祁望向段怀锦,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果断,让人信服。
晚些时候,两人又聊了些政事和家长里短,谢云祁想留段怀锦留宿一晚,被段怀锦婉拒了,说要在明日之前赶到莲花镇。
看着那人翻身上马,策马奔腾的样子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视野里,谢云祁才稍稍回过神。
身上一沉,顾淮将取来的披风披在谢云祁的身上,而后与他并肩站立。
“有的时候,我挺庆幸的。”谢云祁说道。
“庆幸什么?”
“老天爷给了我第二次机会。”谢云祁微微转头,看向顾淮,与顾淮的眼神撞了个个满怀。
他们的目光相交,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无尽的柔情和深深的眷恋。
段怀锦赶到时,天还未大亮。
他翻身下马,走进庭院,这里和走时一模一样,不像个荒废的庭院,倒像天天有人前来打扫,以至于杂草都没有长出来。
他来到梨花树下,三月已过,梨花已谢,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
他低眸看着那微微隆起的一块,蹲下身。
“今年,你来晚了。”屋里烛光大亮,走出来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
段怀锦微微侧脸,看向来者,笑了笑:“你特地等我来?”
白衣女子失了往日的端庄,大步走上前,气急败坏道:“谁等你了?!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我只是怕大哥哥一个人孤单而已。”
段怀锦也不反驳,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那块木匾上-爱妻少允之墓。当时小喜吵着闹着不要写爱妻,说大哥哥是个男子,但终是斗不过段怀锦,任由段怀锦刻下这六个字。
许久,段怀锦开口问道:“这一年,你怎么样?”
小喜叉起腰,骄傲的说:“我的医术是大哥哥教的,医馆的生意自然是很好了,我现在都有徒弟了呢。”
段怀锦起身,看着小喜,温柔道:“谢谢你。”
“谁要你谢了,当初,你和大哥哥都把我蒙在鼓里,要不是我突然返回,估计这辈子都不知道你就是大哥哥要等的那个人。”
段怀锦不言。
小喜瞅了他一眼,低声道:“我来打理这里,是因为大哥哥救过我的命。”
“……”
“那你呢?我听说你请命去了边关,在边关待着怎么样?”
“……还行。”
“什么叫还行?好就好,不好就不好。”
“小喜。”段怀锦打断道“我想和他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