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一散,队伍就会不好带。
镰刀一绣,韭菜就会不好割。
小偷一懒,很快就会没有钱。
八月初五,石榴木,冲虎煞南,天牢。
吊带女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礼貌,别人在这吃饭,你撅着个屁股,对着别人,让别人怎么吃?
阿炳说,不好意思,我出去,可以吧。
吊带女恶狠狠瞪阿炳一眼,回到座位继续吃汤粉。
阿炳走到店外,继续等炒面。
一分钟后,炒面打包好,阿炳给老板娘一张十元纸币,外加两个一元硬币。
穿着拖鞋的阿炳听到老板娘在后面说,慢走,下次再来。
阿炳不吭声。
阿炳提着炒面袋上楼梯,在他开门的时候,一只小动物蹑手蹑脚的跟进来,此时阿炳并没有注意它。
阿炳把炒面放在桌子上吃起来,在他吃第三口的时候,现身边有嗡嗡嗡的声音。
阿炳现,一只苍蝇飞来飞去。
苍蝇在空气中翩翩起舞,仿佛是一位轻盈的舞者。
阿炳想放它出门,但是他没有这么做,既然它愿意自己跟进来,必然有它的目的。
既然它爱唱歌,就让它尽情歌唱。
阿炳继续吃着饭,它吃到一半的时候,一个念头浮现,如果不开门,这苍蝇会不会饿着?
搞不好房间会成为他葬身之地。而自己就是谋杀者。
苍蝇在房间飞舞,一个苍蝇,飞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么不容易。
阿炳盯着苍蝇看,那只苍蝇有豌豆大,两只眼睛宛如小小的宝石。
阿炳感慨造物主鬼斧神工,这么微小的生命,却能活着,奇迹,真是奇迹,重要的是它能动。
阿炳想起物理学里面的永动机,他不知道是焦耳还是牛顿爱因斯坦哪个物理学家说,世界上没有永动机。
阿炳心想,这些物理学家都是瞎扯,地球不就是一个永动机?不仅地球永动,在地球上繁衍的生物也在永动。
在阿炳把一盒炒面吃到四分之三的时候,那苍蝇的嗡嗡嗡越来越响亮,彷佛在告诉阿炳,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阿炳打开门,目送苍蝇盘旋着飞走,苍蝇在门口盘旋三圈之后,朝楼梯口飞去,阿炳关门进屋,继续吃炒面。
八月初五,石榴木,冲虎煞南,天牢。
阿炳吃着炒面,能量开始慢慢恢复,八月初五这一天,虽然什么都没有生,却又生很多事情。
阿炳的思维没有停止过,他回忆这一天来生所有的事情,从《动物世界》到《少林寺十八铜人》,从《少林寺十八铜人》到《游褒禅山记》,从《游褒禅山记》到《心之力》,从《心之力》到诸葛亮,最后到管宁。
各种想法在阿炳的头脑决斗,就像《笑傲江湖》身中桃谷六仙六道真气的令狐冲,头顶冒着青烟。
阿炳的头隐隐痛,阿炳感觉自己马上就能突破自己思维局限,建立一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完备自洽的思想体系起来,可是就差那么一丁点能量。
阿炳需要补充能量,阿炳继续补充能量,白色的炒面餐盒里,只剩下三根面,阿炳用筷子逐根面喂到嘴里,一根面一根面咀嚼着,阿炳吃完面,他没有把餐盒扔到垃圾桶,这样会消耗体能。
阿炳上床,闭眼盘膝而坐,继续陷入沉思,动物世界,体能的极限,信心,实力,信念,不动摇,不受外界影响,心之力,由内到外,由外到内,孔明躬身入局,管宁局外旁观,做你自己。
阿炳彷佛看到苏格拉底,老子,祖母,祖父都在面前。
十分钟后,阿炳感到思维已到达临界点,体力渐渐不支,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实现格局放大,却受制于体能,如果砂锅店老板娘炒面时能多在锅里放哪怕一根面,可能就会是另外一个结果。
这次思想打架以没有结果告一段落,阿炳瘫在床上,竟然睡去。
阿炳醒来时已经到下午五点半,阿炳头脑一片空白,电话响,阿炳接电话。
阿婷说,你出来没有?
阿炳说,正准备出来。
阿婷说,帮把柜子里的人偶服带出来。
阿炳说,又准备传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