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秒后,伴随着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一大群人冲进来将失控实验体按倒在地,扣上抑制颈圈,像对待野兽一样使用电击和麻醉,再野蛮地拖走。
病床上的楚夭似乎挣扎了一下,又被七手八脚按住。姜鸣揉了揉脖子,重新取出一支药剂,进行静脉注射。
混乱平息了,一切继续按部就班,罪行生在不见天日的实验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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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769国道。
极飞驰的越野车仿佛白色幽灵,在监控镜头下一闪而过。
陆谦一边吃着苏打饼干,一边向祝风停汇报:“是的祝哥,他一直在……不停地……嗯嗯,明年的奖金也扣光吗?好的。”
祝风停眉头紧皱,叼着烟,开着手动驾驶模式以5okmh的时在漆黑的田埂土路上飙车,三步一坑五步一沟,开得像碰碰车。
他大半夜被黑镯子闹醒,一接通就听到秦闻州连夜从飙车c市过来准备参与一线救援的噩耗,考虑到该s级实验体拗起来除了自己谁也拦不住,不得不大晚上走土路拦截。
心里的怨气和眼睛底下的乌青一样重。
好在c市离这里挺远,土路再怎么难走,也不至于赶不上秦闻州的车。
一个小时后。
祝风停把车停在从国道拐去大荒山的路口,给自己续了支烟提神,忽明忽暗的火星在空旷的夜色里格外醒目。
又过了十来分钟,一辆白色越野车狂飙而来,眨眼就从祝风停眼前飞过去,差点把烟给吹没了。
“刺啦”
车轮和地面擦出几星火花,拖出一道狂野的白色刹车痕,堪堪在几百米开外刹住了车。
银a1pha跳下车,迟疑地张望了片刻,似乎认出了那个在道路旁抽烟的人,一溜小跑过来:“祝哥,你怎么在这?”
“嗯。”祝风停碾灭烟头,转身,冷不丁一把将他掀到了地上,“等你!”
秦闻州差点磕断了鼻梁。
他被摁在地上,眼冒金星,地面微烫的温度和不太好闻的水泥味一起涌进鼻腔,给人一种恍惚的感觉,祝风停的声音仿佛从天边飘过来:“知道为什么揍你吗?”
“……”
“别装傻,我知道你精着呢。今天杨老头又给我打了电话,你猜他说什么吗?”
秦闻州依旧没吭声。他知道安全部的老头儿姓杨,隔三差五就要找祝风停谈人生谈理想谈人类展,劝他销毁所有实验体。
“他告诉我说楚夭也是实验体。绝密档案。”祝风停坐在他身上,不紧不慢地重新点了支烟,火苗映得半边脸通红,看不清神色,“那份档案原来被楚夭的父亲也就是前前任执行长官封存,原本应该交接到楚夭手上,但当年那位执行长官死得太突然,有一点混乱,所以落到了安全部手里。”
这个消息实在有点劲爆,听得秦闻州趴在地上倒吸一口凉气,但吸到一半又全吐出去了。
“……祝哥,”他说,“你能先起来吗?”
祝风停站起来。
秦闻州灰头土脸地爬起来,还没站稳,又被“啪叽”撂在了地上。
“安全部选择在这个节骨眼把这件事抖出来,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嫌命长?!不仅不服从安排,还深夜飙车来大荒山!”祝风停摁着他的脑瓜,一脸恨铁不成钢,声音都高了八度。
“你是楚夭力排众议留下来的oo1号高危实验体,现在楚夭自己都被n抓走了,我们连实验场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偏偏又爆出来楚夭不是人类,谁能保证他这些年收容实验体没有半分私心?澄清又能让谁来澄清?他们要杀鸡儆猴,这么多实验体当中就你最适合当那只鸡!!”
“……我不是鸡。”a1pha小声说。
祝风停:“……”
他长长地吐了口气,站起来,掸了掸烟灰,觉得自己半辈子的气都叹在这里了。
想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