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弯弯绕绕,停进了一个小巷子里。
披上大氅,下了马车。
进门时,赵锦俞嘱咐长风:“在外面等我。”
长风应是。
守在了门口。
院子不大,布置却很讲究,景致花圃一应俱全。
赵锦俞进了屋,就听到一声笑:“你怎么想起来我这个糟老头子这里了?”
说话的人看不出年纪,一身青色布衫。眉尾很长,满头银发,精神矍铄。
像遗世的仙人。
赵锦俞也不藏着掖着,拿出血玉给他看:“您活得久,见识广,帮我看看这块玉的来历。”
那人前一刻还在笑着。
后一刻僵住。
眼底有震惊慌乱的神色闪过。
将玉佩塞回了赵锦俞手上,言辞恳切的道:“不管你从哪里得来的这块玉佩,以后切记不要拿出来,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此事。回去吧,我不知道它的出处。”
赵锦俞:“……”
他要是没说前面那些话,她也许就信了。
还想再问什么,那人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推着她往外走:“走,走,走,以后没事少来打扰我老头子的清净。”
赵锦俞:“……”
赵锦俞大胆猜测:“这东西是不是跟淮王有关?”
老者:“我不知道。”
赵锦俞:“那就是有关,它是淮王的?”
老者:“……”
情感上不允许
“别告诉我爹爹!”
“出了门,别说你来找过我!”
赵锦俞的和老者的话几乎同时响起。
说完,两人又同时露出默契的表情来,赵锦俞笑容里有几分狡黠:“说好了啊,就当我没来。”
老者犹豫。
理智上想要置身事外,可情感上,又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赵锦俞出事,面上格外纠结。
赵锦俞已打算离开。
他挣扎片刻,在赵锦俞出门前,提醒道:“此事非同小可,便是镇国侯和长公主都未必能全身而退,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赵锦俞知道他的用心。
她沉吟片刻,笑容微敛,忽而问道:“十五年前,您也是名噪一时的大儒,入得朝堂,又为皇上敬重,众人追捧。为何,您会忽然退隐?”
老者僵住。
略显浑浊的眼眸中,涌过阵阵痛苦的神色,似是不愿继续回忆,他闭了闭眼:“该提醒的我都提醒了,你若执意为之,将来不要后悔便可。”
说罢,关上了房门。
赵锦俞笑容顿失。
知老者尚在门口,她稍提高了些声音,道:“我知你是为我好,我不是故意叫你想起旧事,图惹伤心,我只是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你别生气,我会当心的。”
老者许是气过了。
又开了门。
看赵锦俞的眼神中满是心疼,还是想劝一劝她:“当年之事,皇上下令任何人都不准再提,你又何必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