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行不好回答关注点在另一个方面的周闲,系统却无所畏惧,语气严肃:【宿主,我劝你自我意识不要太好,而且你应该是个品德优良的好人,不能去做小三,撬人家的墙脚!】
“应书君不是个良配,他今年已经三十三岁,早年还沉溺于情色,阿雪才二十岁!他整整大阿雪十三岁,都能给阿雪当爹了,不出意外,肯定是他趁着阿雪年纪小,所以拐骗那么美好纯洁的少年!”周闲冷笑一声,时而皱眉不悦,时而神色冷冽,多少有几分神经质。
系统:【……】入侵者的恋爱脑真可怕,要是让他知道阿雪是反派薛沉渊,那还得了。
“应书君,等我慢慢解决吧,蒋行,现在那家伙应该已经随太子前去朝瑶山了吧?”周闲问道。
蒋行点头:“嗯,应探花已经在朝瑶山,王爷,您打算何时前往朝瑶山?”
“我不去了,你们帮我盯紧那家伙,待我去应府一趟。”
周闲一听,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他准备去爬个墙,顺便挥舞一下锄子,挖个墙角。
他好不容易遇到这么喜欢的人,就算阿雪已婚,也决定不能放过,更别说应书君就不是个好东西,他必须让阿雪看清楚那家伙的真面目,投入自己的怀抱里。
【宿主,难道你就是什么好东西吗?】
系统幽幽说道,最起码在周闲眼里,现在的阿雪可是别人的妻子,觊觎人妻,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可真是道德败坏!
而它就是被这样的周闲欺骗,把这人绑定成宿主,引狼入室。
应府较为偏僻,周围都是清贵的文官,正逢重阳佳节,应探花又在朝瑶山上,府内较为清静。
“阿泽,你有事吗?”薛沉渊刚服完药,就注意到陆泽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还沉浸于昨天薛沉渊说的话给他带来的惊恐,陆泽犹豫着开口:“少将军,您昨日为何要对静王撒那种谎言……”
“阿泽,提醒你一件事,即使是私下,也切莫再叫我少将军。”薛沉渊将药碗搁在桌面上,又饮一杯温水,冲散嘴里的苦涩,随手丢一颗蜜饯,“以防隔墙有耳。”
周闲不像是会这么轻易放弃的人,昨夜就派人来府上打探,幸好他们早就做足准备,暂且应付过去。
不过当夜就有人从静王府离开,看那趋势是打算去扬州一探,不知道是否能够瞒得过去。
薛沉渊思忖半晌,估计是不能。昨天找的借口,就差点没让周闲把他给吃了。那双眼睛夹杂着笑意时,确实很令人欢喜,可是凝聚着冰冷锐利之意时,也让薛沉渊一阵毛骨悚然。
“少将……主子说的是,我以后会注意。”陆泽也想起静王昨晚盯着应府牌匾的眼神,顿时打了个激灵,谨慎地点头。
薛沉渊现在已经出现在静王面前,如果一不小心透露了,那他们很可能全部完蛋了。
“近来,静王的风评是不是变得更加糟糕了?”薛沉渊想着周闲在外面越传越离谱的名声,性格暴虐残酷,荒淫无道,还喜好滥用酷刑、残忍好杀,看谁不顺眼,就直接拖走杖毙,甚至当街强抢民妻。
连上次花舫起火,也有人说是静王故意点燃的,他甚至派兵围住河道,不准所有人离开,想要看着他们被活生生烧死……
真是越传越离谱的名声,在百姓眼里,静王已经成了青面獠牙的恶鬼,光是听到名号就怕得瑟瑟发抖。
陆泽原本还想重新问薛沉渊为什么要撒谎,听闻这话,便道:“最近的情势确实不太对劲,阿明之前去查看一番,发现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主子,你觉得背后的人到底是想做什么?难道是想要阻止静王登上皇位吗?”
但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周闲能够坐上龙椅的机会很渺茫。天顺帝扶持他和四皇子起来,也不过是用来压制太子,达成平衡,避免太子在他还未去世之前,就觊觎皇位。
“京城这趟水倒是越来越浑浊,不过也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时候。”薛沉渊捏着无名指,摩挲上面的红痣。
其实他怀疑暗中推波助澜的人是周闲本人,毕竟物极必反,当周闲的名声离谱到一定程度,反而会引起文人的质疑,就连名声也更容易扭转。
只要等周闲再出现在文人、百姓面前,稍微表现得好一些,就能够轻而易举地扭转他现在的口碑。
在许多人眼里,好人做了一辈子的好事,只要做一件坏事,就会变成坏人。而坏人却只要做一件好事,就能被称为浪子回头。这世道对好人总是过分苛刻,对坏人却没有什么要求。
薛沉渊垂着眼,不过也不一定就是他本人,毕竟周闲得罪了太多人,薛沉渊都能给他列出一大堆。
首先可以排除太子本人,太子不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不过他背后那些人就不一定了。宁王也有可能,毕竟这位皇子表面温和斯文,实则很容易意气用事……
他们还在谈话间,门口传来脚步声。大门未关,一名长相秀气的女子抱着药箱走了近来,细声说道:“主子,差不多已经到了午时,您可以准备药浴了,阿泽,你去帮我打一下热水吧。”
“没问题,阿蕊。”陆泽利落地跑出去,欧阳蕊打量了下薛沉渊的神色,又帮他把脉,“主子,您确定要加强药效吗?您现在的身体情况不是很好,药浴过程会很……”
“无妨,能早点恢复就是好事,阿蕊,就麻烦你了。”薛沉渊道。
欧阳蕊摇头道:“主子不必这般客气,若不是您及时赶到,我与师兄早就死在匈奴手中,现在能够帮助您,我们都很高兴。”
当初他们与师父云游四方、到处行医,却不幸遇到匈奴屠村,师父为护百姓身亡,若非薛沉渊的到来,恐怕他们也难逃一劫。
陆泽和其他人很快将热水打上来,欧阳蕊往里添加药物,浓郁、苦涩的药味在空气里弥漫着。
“主子,我们就在门外等待,需要添加热水时,您再让我们进来。”陆泽说了一声,推着欧阳蕊往外走,“这次不用施针,你就和我一起在外面等吧。”
薛沉渊在条件充足的时候,一向很讲究,这满屋子的药味够呛人,药效也比以前更强,还是不要盯着比较好。
“你别推我呀。”欧阳蕊皱眉拉了拉陆泽的手,没拉动,扭头对薛沉渊道,“我过一刻钟就进来看看您的情况,哪里不适,或者药效太强,就大声一点,我马上就会……”
“好啦好啦,主子不会怕这点疼的,等他叫你再进来。”
陆泽觉得欧阳蕊担心太过,薛沉渊狠起来的时候,被匈奴捅了一刀,都能以一打五,砍死三个,跑掉两个。虽然事后差点死掉,但好歹还活着,根本不需要他们担心。
“是个人都会怕疼,你以为谁都像你粗神经吗?”欧阳蕊打开他的手。
寻常人怎么可能不怕疼,只是没有依赖的人,必须在他们面前表现得足够坚强,所以不能说疼而已,说了也只会徒增麻烦。
看着再厉害的人,也是会怕疼怕苦。
“真希望他别这么累。”
欧阳蕊有些担忧地低声喃喃。她帮不了太多,只能尽量改善一下汤药的味道,给薛沉渊提前准备点蜜饯。
陆泽靠在柱子上,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不知道进展得怎么样了,要不是出了那一茬子,现在就是主子用‘应书君’的身份,亲自去实行计划了。”
欧阳蕊:“你没听我说话吗?”这是想把薛沉渊累死吧?
“听啦,但根本劝不动,除非你能强行把他给绑起来,否则事情没有结束,他就永远不会停止。”陆泽耸了耸肩,“现在除了贤妃娘娘,谁能劝的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