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程度上的偶像崇拜,见到一异性,高富帅,英气逼人气质斐然,若是再有副讨人喜欢的油滑腔调,她们是最抵挡不住了。
真的挺容易的。
三年前时那个少女还的确曾经被谈论过的。
“不是一直传言有个白头发的未婚妻吗?”“听说长得很丑。”“我可听说十分美貌啊,埃利奥特王子也曾被她吸引过呢。”“总之啦,那个未婚妻走了呢!”“应该是走了吧,都没见过她了。”“肯定雅兰大人甩了她吧。”“我倒听说是她自己离开的呢。”……
……
说到底,变成了谈资中一概而过的插曲。
真的挺容易的,喜欢一个人。
喜欢到连什么都不要的,约摸只有那傻姑娘一个了。
好不容易将她们打发走,她随便把店收拾了一下,心想着果然还是得雇个工,而且还只能是女工。
当年她的一个男工——模样还不错地朝她追求时,那个闷石头样的男人直接一声不吭将那人户口本改到了克莱什大陆最西边的索拉瓦大沙漠,干脆地将其扫地出城。
她偷偷地笑,这是他唯一的一次不守规矩的出格,原因很简单,那男工向她告白时情难自禁想亲她被一把撞见,一把剑直愣愣射过来了,贴着他耳廓擦过去,嘣地钉在后面墙上。
他说,你亲上去试试。
那气势,啧啧。
她眯起眼打了个呵欠。
夏日的夜温润而潮湿,一轮明月,弯而亮的静静落在高空。
帝都圣天大教堂灯火通明,那连绵数个世纪里大气优雅的精致宗教建筑群中,属教皇住处最为华贵霸气。
尖顶房屋,窗柩间镂空雕花,圣女祈祷的飞翔石像筑于数个角上,月光笼罩下仿佛天国圣贤者所居宫殿。
“是的……对,对……”
卧室内教皇穿戴整齐,对镀金雕花话筒低声喃喃。
“一切都需按计划进行,请毋需担心。”男人说话极稳,“未来一定若您所愿,大人。”
扣扣,敲门声响起。
“请稍后,”教皇低喃一句,放下了话筒,威严提高了声音,“这么晚了什么事?”
“非常抱歉教皇大人,大殿内突然涌进一大批国王军……”说着就觉得不对,“是国王军强行包围了教堂教皇大人。”
教皇一怔,立刻站起,眉间凝出一抹乌云。
夜间大教堂两侧灯火灼灼燃起,国王军身着制服整齐地佩剑候于两侧,队列一路蜿蜒到了祭台,天空之神神像及十字架下祭台上纹布刺绣精美泛出金光,祭台天顶的琉璃窗一直未关上,清冷幽幽的月光落进建筑,与火焰形成对比。
教皇身披长袍手持圣经迈进教堂大殿时便望见这个光景——
神像下那唯一的一抹冷光,零零碎碎撒在一身黑衣的男人的肩头,整间大殿里最静最清的光芒勾勒他修长的身影,余下的皆是昏暗,地狱飘来的,一朵朵明红火花下的昏暗,昏暗中是一名名士兵木然的脸,剑鞘隐隐约约流溢出冰冷。
远远的,立于那最圣洁最尊贵的祭台前,男人手拄着风隼族徽的手杖,背对着他们,仰头安静无声地凝视天空之神的祈祷雕像,上面挂着金石和彩带,是教堂的人供奉的。
他的身旁,一名皇家骑士团蓝白制服的棕发男子缓缓走出,走到祭台台阶下的中间,五官坚毅硬朗,茶色的眸子毫无波澜地望向教皇。
赫伦。
“许久不见了,教皇大人。”
他道。
教皇沉下气回敬他的目光,又将目光放向赫伦身后祭台上的黑发男子,这个年轻人周身收敛的气息愈加不留痕迹,这几年里在政界的手段次次狠厉,谣言舆论当下疯传他怎么会没听到。
“教皇大人……”门外一年轻小祭司低声呼唤,他皱紧了眉头,担忧地望向祭台上男人,教皇回头,慈祥笑笑,转而面向大殿朗声道:
“夜是神明那片刻的安憩地,它恩眷万物恕赎罪恶,尤利金大人在如此宁静的安详之夜造访神的领土,有何贵干?”教皇眉眼间虔诚严肃,毫无矫作地一步步靠近祭台,门外的祭司神官聚在一起,紧紧盯着国王军们的一举一动。
“在下有令在身,麻烦教皇大人随在下走一趟。”赫伦出于教养到底还是行了一礼,不卑不吭道。
“哦?”
“麻烦大人来细细述说一边与血族那边联盟的的计划。”
教皇身形一僵,又迅速恢复,“尤利金副团长大人在这里何意?深夜前来打扰众人安眠,却说此等离奇之事。”他闭眼在胸前划下十字,“愿主宽恕您。”
“神明若是看见不至于如今,”赫伦一瞬不瞬盯着他,“神受到了蒙骗。”
“放肆!”站在门口的小祭司叫起来,“不许污蔑神圣的教皇大人!”
“失礼,若是有半分不属事实教皇大人大可一个字一个字地指正出来。”
“大胆,你以为站在你面前的是谁?!是神授权的使者,神之意志的通灵者,他是全大陆教团的最高司法官,我们,以及众多克莱什子民信任的教皇大人!”说着小祭司挺起胸膛,骄傲地仰起头,“而你,只会带庸俗的士兵,那些残忍染血的兵器来践踏神圣的领地!”
小祭司涨红了脸,气喘吁吁,身旁一随从瞪目而去欲拔刀,赫伦一个手势拦下,回首看了一眼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