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歌的脸有些烫,不知是因为憋气太辛苦还是觉得太耻辱。两人之间的力量差距肉眼可见的大,想要获胜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木歌二十多年来一路开挂,次尝到了彻底败北的滋味。
什么怪物…………木歌脸色红了又白,死盯着池边的亚当。
亚当忽然别过头,轻蔑地笑了一声。
没错那就是笑——他竟然是能笑的,之前又在他面前装什么高冷?木歌气血上头,一开始对亚当的优越感荡然无存,忽然觉得自己对他的了解远远不够。
即便他已经将操作手册背得滚瓜烂熟。
亚当看着水底浮起的气泡,将身子沉到了水面以下。
看样子他能碰水。木歌先前还在担心他的翅膀,这会儿又恨不得他被水淹死。亚当的脑袋浮在水上,眼里饱含着讥笑和审视,让木歌感觉难受的很。
木歌与他对视一阵,依旧决定执行自己的“任务”,和亚当做一些友好接触。他再一次试图碰触亚当,刚刚抬起手想抓他,亚当就对他伸出了左手。
锋利的指甲带着激起的水珠,仿佛在诉说着他的怒气。木歌的手缩得够快,依旧被划了一条五六厘米的细口,血珠从皮下飞快地渗了出来,顺着木歌的前臂滴落到水池里。
木歌被抓的手犯疼,甚至有些软。这一变故让他放弃了给亚当洗浴的想法,退到了池边打算先上岸处理伤口。他浑身的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身材曲线恰到好处地显现出来:温文尔雅的外貌下,有着让人血脉喷张的修长俊骨。
木歌撑着池边的岩石,一只脚刚刚踏上石梯,后脚就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他转头往后一看,荡漾着微波的水面上飘着丝丝白气,亚当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木歌的目光警觉地盯着水下:这时他的脚踝正被一个力量牵引,他几乎用了全身的气力去抵抗。对抗持续了六七秒,木歌渐渐体力不支,被拖进了水里。
亚当的脸出现在了扰乱的池水上方,此时他已经松开了木歌的脚,双手握住了木歌的胳膊。
木歌被他二度按进水里,恐慌的情绪占据了大脑。……亚当是想淹死他吗?他慌乱之下寻求自救之法,手里抓起一块半掌大小的鹅卵石。
出乎意料的,亚当双手忽然一松,继而捧住木歌的脸蛋,重重地揉了几下。
木歌被他这一行为弄得云里雾里,推开亚当的手让自己浮了起来。亚当紧随其后,在他身后出了水。木歌几乎是用上了自己的百米度去逃离,几次险些滑倒在地。
他狼狈上岸,身上稀里哗啦地滴着水,全湿的衣物成了行动的阻碍,既重又冷。亚当在木歌离开水池之后也朝岸上来了,全光的身子十分“辣眼”。
木歌慌慌张张地看了他一眼,难得地骂了一声“shit”,快地移动着。此时他想不通亚当把他当做什么,玩具?小白鼠?他匆匆赶到两人宽的浴池的入口,手扶在树枝样的造型石上,现亚当也跟了过来,距离他不到十米。
“…………”木歌的脑子好似被人敲了一记闷棍,低声咒骂:“谁要陪这个鬼东西玩?——”他一边往前跑一边脱了上衣,扔到了路中央,仿佛丢弃掉湿衣能让他的度更快一些。
夜之馆的浴池门外不远处就是亚当的房间和恋人的房间,为了让恋人和亚当“亲密接触”,修建在了一起,只有门对门的距离。
恋人的房间是个人的私有,亚当即便要进入也需要恋人的许可,可以说是恋人在虹桥唯一的安心地。木歌的行李在他进入虹桥的时候就交给工作人员,通过自动传送装置送了进去。
木歌只想着躲进自己的房间里,好好考虑一下下一步要怎么办。
他在三十秒后抵达了自己的房间。这个为恋人修建的房间大门口罕见的植有不少红玫瑰,深红的带刺花朵顺着藤架开得张扬而热烈。这种象征意义强烈的花在木歌眼里就是个碍眼的玩意儿,他和亚当剑拔弩张不死不休的行为配上这花简直莫大的讽刺。
木歌穿过玫瑰花架,到达他的寝卧门口:玻璃的双层门需要他的虹膜验证。木歌将眼凑近虹膜识别终端,秒过了机器。厚重的钢化玻璃朝两边无声滑开,木歌跌跌拌拌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还好这里的设备都是最好的。木歌心理庆幸着,关闭了入口的玻璃滑门。亚当在他做完这些的同时抵达了玫瑰花架,正一步一步地朝玻璃门走来。
木歌不知道这里设计成玻璃门是什么意思,难道就是为了这时候?他就像一个猎物似的逃到了房间里,还要看着“外边”的亚当张牙舞爪。
最可恶的是亚当还看得见他。
被光腚男追到玻璃房间里躲着这种事,要是被他的小知道,会笑他一辈子。
木歌脑中大白天做着噩梦,恰恰看到亚当伸手触上了玻璃门。亚当张开五指,细长的手指“覆盖”上木歌的脸。木歌觉得自己的眼要被他的指甲“戳”瞎了,不禁后退了两步。
亚当张开口,状似不情愿地说了什么。
木歌现在不想看到他,皱着眉低喊:“滚啊,守在外边做什么,我又不会出去!”
亚当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目不转睛地看着木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