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在颧骨青紫越来越重后没停,反倒朗朗了起来。
江州枪抵着他心脏的位置。
大脑充血下,另外一只手掌握成拳,像是被惹怒的狮子。
砰砰砰的朝他脸上没有章法的砸。
江州抓着他的头朝地面撞,低声怒吼,“你为什么要笑!”
“你笑什么!”
“你凭什么笑!你哪来的资格笑!你该跪下求饶!说你错了!说你沦落到如今全是你活该!”
“是你!是你这个王八蛋先欺辱南桑在先!是你……”
景深口鼻溢出了血。
却还在笑。
笑到沾满血色的齿缝毕露无疑。
他充满恶意的挤出字,“我笑你江州……”
景深一只眼睛飞肿了起来。
看不到瞳仁。
可另外一只不是。
眼周有血。
但眼睛整体无恙。
他漆黑的瞳仁里跳动出了火光。
断断续续挤出的字听不出情绪,还有点狼狈和可怜。
但瞳仁里的火光不是。
伴随着好似在近处也好似在远处突然响起的又像是炮竹,又像是枪声的连串响动。
他告诉江州他在笑什么。
“你利用南桑,利用的越来越娴熟了,一次一次又一次,甚至已经到了面不改色的程度。”景深手掌突兀的抬起,抓住江州被额头掉落鲜血浸透的衣领。
拉到脸前时,诡异的笑容爬进江州眼底,“你就不怕吗?”
“不怕有天南桑把一切都想起来吗?不是现在这样只想起了爱你的从前,而是全部,一切的一切。”景深笑着,眼底同时漾起了水汽,他说,“而你那会已经和别的女人成婚,有子……是……等到刘家被你料理了,你会和那个女人离婚,孩子也许也不会让她生下来,但……你和南桑没有关系啊。”
景深攥着江州衣领的手寸寸收紧,紧到好似旋转绕了一个圈。
让江州听清楚他的话,“如果我是你的话……在一次又一次……利用南桑,且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情况下,我睡觉连眼睛都不敢闭上。更不会娶……任何一个女人,让她成为第三者,困住她自由不够,还把她的尊严丢在地上反复践踏!”
江州拳头在景深开始说话便停住了。
这会依旧没砸下。
他的心魔何止有景深啊,密密麻麻到数不胜数。
江州不能亏欠。
亏欠的太多还不清后。
心脏会像是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让他呼吸都艰涩到极点。
他受不了。
受不了到极点后会选择逃避。
就像是南桑跳河死了。
是景深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