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木屋后徐遥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黑猫望着眼前承载了它所有希望的破旧木屋,心里纵然不舍却也万般无奈,郑重其事地点头:“准备好了。”
灵力乍现自手中燃起火焰,木屋在一人一猫的注视下很快被大火吞噬,徐遥摸了摸塞进胸口的那本蓝皮纸书。
也不知道该说宋川竹倒霉还是什么,偏偏把房子盖在阵眼上,徐遥靠着咒印找了半个多月才找到,血都差点流干了。
烧成灰烬的木屋却随着宋川竹的过往回忆越发清晰的印在黑猫脑中,徐遥告诉它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去的人无人在意无人惦记,连名字都不曾留下。
死亡永远不是终点,遗忘才是。
黑猫决定要让宋川竹永远活在它心里,这样他就不是无人在意了。
待火势散去,一人一猫顺利的找到了被深埋于屋底的阵眼,黑猫对这该死的阵法深恶痛绝,狠狠一爪子拍了下去。
微小的裂缝如蛛网般四散开来,“啪”的一声阵法彻底消散,后山的景色重新映入眼前。
仅一个月徐遥竟有些恍如隔世,他摸了摸身旁的参天古树,感受到掌心的粗粝手感,这次是真的出来了。
黑猫站在阔别已久的土地上,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宋川竹,回家了。
想到这个词,黑猫又将眼泪憋了回去,这儿才不是宋川竹的家,这里只有杀人凶手。
“你竟然没死在阵法里!”
不远处传来气急败坏的怒喊,徐遥扭头看见老熟人,时严卿发丝凌乱,衣衫破烂,右眼处有道狰狞的伤疤。
身上大大小小伤口遍布,右眼最为严重,看上去是做了紧急处理,被布条包扎好的右眼渗出血迹将布料染成褐红色。
徐遥没忍住笑出了声:“执事这是怎么了?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为什么一个区区练气竟能完好无损的从阵法里出来,甚至顺利筑基,他怎么会再一次输给一个低贱的傻子!
时严卿当即咆哮着祭出聂如风塞给他的东西:“去死吧!裴遥!”
那是一件上品法器,如果没有这件法器他早已死在陌生的阵法里了。
通体漆黑的长剑发出争鸣之声,剑气浩荡,在时严卿的催动下朝着徐遥袭去,徐遥眼皮猛跳,这不是耍赖嘛。
此时再跑毫无意义,双腿再快也比不上灵剑之威,徐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是在祷告还是在发呆。
倒是黑猫怒极:“什么东西也敢在你猫爷爷面前显摆!”
它掺着灾祸之力的爪子狠狠拍在灵剑身上,二者相撞爆发出强大的罡风,四溅的灵力化作风刃在徐遥脸上划出细小伤口,他稍稍侧头终于抬起胳膊挡了一下。
剧烈的爆炸过后烟雾散去,黑猫完好无损站在原地,时严卿猛的吐出一口鲜血,过分惊讶的瞳孔忍不住放大。
法器,竟然碎了!
那可是一件上品法器,怎会如此轻易就被一只黑猫干碎了?!还是一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