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怕他摔下去,徐遥无语,老子以前也很能飞的好吗?装什么。
飞往方家的路上徐遥冥思苦想,总觉得方清河这几百年里变了个样,倒是不像从前那般冷漠不近人情了。
洁癖也好了许多,甚至会主动抓他,分明以前徐遥稍稍靠近他都会被暴打一顿。
难道方清河就喜欢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傻子?
徐遥想,既然方清河自己送上门来了,岂有不用之理,傍上这条大腿以后他在仙界还不是横着走。
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即使是他方清河也没想到他徐遥能如此轻而易举的接近他吧。
徐遥沾沾自喜,两人很快就回了方家,他以前来过无数遍,就为了看方清河一眼,如今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方清河刚进府就不见人影,有人带着徐遥去沐浴更衣,徐遥欣然接受,大大方方的脱光衣服坐在浴池里。
身上干涸的的伤口再次撕扯开来,池水中晕出一片猩红,徐遥疼的龇牙咧嘴。
他趴在池子边闭目养神,温热的池水蒸的他脸颊通红,脑子也跟着迷糊,方清河把他带回来究竟想做什么呢?
记忆里这个裴遥可从来没有跟方清河有过接触,他也从来没见过方清河把人带回方家的,到底为什么呢?
“方清河……”徐遥梦呓般喃喃自语,却听见有人在旁边应了一声:“嗯。”
如梦初醒般,徐遥猛的睁开眼睛看清身旁的人,褪去一身淡金色的长袍,只着白色里衣,少了几分贵气多了些真实。
他蹭蹭蹭往后退了几步,天杀的方清河怎么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徐遥眼睁睁看着方清河长腿一迈落入浴池之中,这,这,简直不要脸!
徐遥气急败坏:“你怎么能和别的男人一起泡澡!”
方清河靠在池边,几缕墨发垂在水面上,蒸汽打湿他蝶翼般的睫毛,这男人单只是坐靠在那里就是一幅绝美画卷。
徐遥想起以前偷看方清河洗澡,如水的月光下方清河像只月下精灵一般险些要了他的命。
这里的‘要’是个动词,徐遥因为流鼻血流在了池子里差点被方清河杀了。
那么金贵的人,可如今却能淡然自若的和别的男人一起泡澡!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徐遥简直要气疯了。
方清河撑着下巴看他无能狂怒,一向冰冷的眸子里悄无声息的染上笑意,面对徐遥,他总能表现出最真实的自己。
泡了没一会儿方清河见他不再有动作,大概是觉得无聊了,于是伸手将自己湿透的里衣拽了下来。
徐遥“蹭”的站了起来,双眼都瞪大了,嘴上还不忘痛斥他:“你!你不知廉耻!你!你真是个好人!”
他惊的语无伦次,鼻子一凉,徐遥伸手摸到两行鼻血,急得他连忙仰着头转过身去,妈的方清河勾引雄鹰一般的他!卑鄙无耻的男菩萨!
总觉得身下的水池有波纹震荡,方清河是不是背着他在笑啊?
徐遥被自己的猜疑整笑了,方清河个石头懂什么。
“来人。”方清河唤了人来,他自己倒消失的无影无踪,徐遥被人伺候着堵住了鼻血又换了新衣服,连身上的伤口都被治了个七七八八。
等他焕然一新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时徐遥恍然大悟,他这是被包,养了吧。
几百年前仙界就挺流行这一套的,他当时也有心包,养方清河来着,奈何方清河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如今风水轮流转,徐遥本人对此还挺乐呵的。
有吃有住还有人伺候,妈的方清河真是不知好歹。
徐遥洗的白白净净,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吹着口哨在偌大的方家闲逛,这看一眼那抓一把,讨人嫌得很。
“啊!”
不远处的院落传来一声惊呼,徐遥最喜欢凑热闹,猫在对面的树上伸着脖子往里瞧。
只见一个身着粉色罗裙的丫鬟捧着一地的碎渣跪在地上道歉,她身前站着个年轻的少年,衣着华丽,气质非凡,手上牵了一条黑色的犬兽。
少年一看就是嚣张跋扈的主,不仅要丫鬟徒手去抓满地的碎渣,甚至恶意松开了手上的缰绳。
拥有锋利兽齿的犬兽自唇边流下腥臭口水,嗓子里不断发出危险的嘶吼声。
“谁让你不长眼挡了本少爷的路,区区一个贱婢,你只配做大黑的饲料。”
我的
小丫鬟顾不得被残渣碎屑划烂的双手,一个劲儿的磕头认错,徐遥看了半天,随手在树上揪了片叶子。
一道咒印画上去,叶子似有生命般飘然而去附身在那犬兽身上,于是刚刚还冲着小丫鬟低声咆哮的黑犬转头一口咬在少年的腿上。
凄厉的惨叫声令徐遥心情愉悦,只是片刻就有人凭空出现在少年身侧,那是个须发花白的老者,只一抬手黑犬就断了生息。
而后一双晶亮的细长小眼猛的朝树上的徐遥看去,两人四目相对,徐遥暗道一声遭了,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一股大力紧紧抓着他的衣襟直直将徐遥摔在地上,少年疼痛之余还不忘惊呼:“你是何人!”
徐遥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没说话,身旁老者冷哼一声:“云末少爷,大黑身上有他画的符,想来是个不入流的符箓师。”
不入流?
徐遥简直被气笑了,想当年他一张符能换一座城,他不入流?!
“一个小小的符箓师竟敢潜入方家残害方家少爷,说说吧,你的主子是谁?”老者释放出极强的威压,徐遥险些跪在地上。